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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拿,開食堂對外賺錢,你們拿多少錢?我們拿多少錢?他說,我不和你多講,大家走著瞧,看誰狠。我走的時候,叫工人注點兒意,防止他叫人打我們,沒想到他能叫人拿刀子砍我們。
許開英:當時工人的工資全部在我手上,在包裡放著,3萬多元錢,我揣在衣服裡面。他們砍我的時候,我拼命把那個包抱在懷裡。
劉奎
劉 奎:包上淨是血,錢上全是血,拿出來慘不忍睹。當時我就把包提著上醫院付錢去了。
劉奎是這36 個民工的代班,在事情發生後他和朱昌舉一個負責對外聯絡,一個負責傷員的治療和其餘民工的生活。當時他們手裡的30400 元工錢,在一夜搶救之後,已經花掉了一半。為了讓工友維持治療,大家想盡辦法省錢。
朱昌舉:付藥費的時候,工人工資全部集中在一起,為病人付藥費。當時沒辦法,如果工人工資不付的話就沒錢,我們只好拿著3萬元錢去付一下。
劉 奎:沒錢吃飯,他們(傷員)不吃了我們再拿過來吃。有幾個人去外邊買了點粥,充飢就算了。早上是不吃飯的,沒錢吃飯,上午喝一點粥,天黑喝一點粥,餓點沒關係,他們的命要緊,他們躺在那裡我們心酸。
民工被砍(6)
除了飢餓,驚恐讓他們每天心神不寧,他們不知道當時仍然逍遙法外的兇手會不會再次來襲。
朱昌舉:我們第一天全部睡在醫院門口,後來越睡越害怕,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來,就搬到醫院的過道里,從一樓到五樓都有人睡,樓梯口也有,扛著被子鋪在地上,睡也睡不安寧。我是始終沒睡,因為考慮到大家都睡了,怕有意外發生。
劉 奎:3個夜晚全部在地板上度過,基本上沒閤眼,在地上坐著。頭天晚上,病人到4點多才做完手術,你能睡嗎?肯定不能睡。第二天他們病情還沒好轉,還在疼,在叫,能睡著嗎?睡不著的,心裡像刀絞一樣。
沒有安全感,無法維持傷員治療費,其餘30 個民工吃不上飯,劉奎和同伴決定向當地管理部門求助。
劉 奎:後來我們實在沒錢了,想了一個法子,上市政府找信訪辦反映。他們說,你們這個事不歸我們管,到公安局信訪辦吧。我們緊接著就去公安局,一早上沒吃飯,也沒錢,走著去的。到了公安局,他們說,你們越級了,我們不能受理,先去找分局吧。我們打電話給分局,他們說,我們現在沒時間。
兩個民工餓著肚子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步行找遍了他們能找的所有政府機構後,絕望地回到醫院。這時,預付完第二天的醫療費,他們只剩下4000 多元了。當地媒體的記者建議他們找救助部門試試。
劉 奎:我們沒錢了,馬上就把藥停下來,催我們交錢,3號交4 號的錢,提前一天交。我們給記者打電話,請他們幫我們想想辦法。後來實在沒法,打電話到紅十字會,紅十字會的人說,我們不負責這樣的事,我們負責兒童啊什麼的,打到救助站看看吧。我又打到救助站,他們說我們只負責流浪漢,最多給你們買張車票回去。我又接著找民政局,民政局說我們沒有錢。所以我們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沒有醫療費,沒有生活費,民工們失去了在這個城市待下去的勇氣。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提出用剩下的4000 多元包車回家。在打了許多電話後,民工們終於租下一輛大巴回老家。然而,到了約定時間,司機卻說當晚走不了。這時病人已經辦好了退房手續。無奈之下,醫院只得允許6 個傷員再在病房裡待最後一夜。
劉 奎:當天晚上下了點雨,長途汽車站確實派來一輛車,一看下雨他們就不願意走了,說化油器壞了,直接開走了。我們非常失望,一夜不能睡。第二天,天剛剛矇矇亮,大概5點鐘左右,我起來了,又去僱車。
3 個小時後,劉奎和工友僱來一輛大巴,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坐上大巴回家的時候,民工們身上連買消炎藥的錢都沒有了。漸漸遠離這個曾經讓他們流血也流淚的城市時,所有人在車上都保持著沉默。這個城市唯一讓他們感念的是那些幫助過他們的記者。除此以外,他們似乎被整個城市遺忘了。回到安徽泗縣後,他們在濟南遭遇砍殺的訊息迅速傳遍了這個小縣城。6名受傷的民工被安排進了提前為他們準備好的病房,縣政府為他們墊付了當天的醫療費。這時36 名民工40 天的工錢只剩下600 元。朱昌舉提出把錢分給大家。30名沒受傷的民工流著眼淚領了20 元工資。
朱昌舉:3萬元錢只剩600元。我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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