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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星期,我回到了臺灣。塑像太重了,被留在朋友家。又過了沒兩個月,
再度飛去美國,去了半年,重返臺灣,塑像因為必須用手抱回來,當時我身體情況
不好,抱不動她。
巴瑞好像有些失望,他只問了一次塑像的事,我答應他,第三次去美國時一定
會跟回來的,我一直保證他。
有一天巴瑞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吝州洛杉磯那邊有位美國神父來臺灣,可以替
我去朋友家拿塑像,一路抱過來。
我說∶“那他怎麼過海關呢?一個神父抱了一個裸體女人進臺灣他窘不窘?”
神父說沒有關係。我說不必。反正又要再去美國了,如果第三次赴美,還抱不動這
個女人,那也別回來算了。很喜歡這個裸女,尤其是因為她沒有被法蘭西斯搶去,
我就更愛她。
回到臺灣時,那第三次的歸來━━我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巴瑞,告訴他�塑像
終於來啦!一路都躺在我的膝蓋上給抱著的,只差沒給她繫上安全帶再加上買一張
機票了。
一直擔心海關不給裸女進來,想,如果他們要說話,我就一口咬定是神父做的
。
巴瑞由清泉來了臺北,知道他要來,把一盞燈開了,照著神父的女人,等著他
。
“你看━━”我向進門的巴瑞大叫,快樂的指向他的作品,那一刻,真是說不
出有多歡喜。
“哦!”神父應了一聲,鞋子也忘了脫,大步往他久別了的裸女走去。然後,
兩個人一同蹲下身來看她,後來乾脆坐到地板上去了。
“我覺得,腰部微微扭曲的地方做得好,肩和脖子部分也不錯,就是左胸,差
了一點點,你怎麼說?”我問巴瑞。
“做這個像的時候我都快窘死了,一直不敢細看那個模特兒,噯━━。”
“那你就去看呀!不看怎麼做?”我大奇。
“我就是不敢看她嘛!”神父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口氣好無辜的。
“我老師說,你塑這個胸部的時候,要想,想,這是一個飽滿的乳房,裡面充
滿了乳汁━━。”神父又說。
“當然要這麼想羅!不然你怎麼想?”我問。
“我━━”“怎麼━━你講嘛!”我盯住巴瑞。
“我太羞了。”
“你是害羞的,可是那是藝術課呀━━老兄!”
“我把那個胸部,看成了裝水的氣球。”
我說,小丁神父和我之間是無話不談的,可是有些事情,因為不是話說得明白
的,我們就有分有寸的不談。神父被迫去做了一個裸女雕塑,他還是不想保留,將
她交付了我。從那次以後,每當我在街上看見氣球的時候,想的偏偏是一個乳房,
每想到這裡時,就算是一個人在街上走著,都會像瘋子一樣突然大笑起來。
注∶這篇文章和照片,是經過神父同意才寫出來的,謝謝。
六、七年前,我已經是個孀居的婦人,住在迦納利群島上一個人生活。當時,
並沒有回國定居的打算,而那幢荷西與我的小房子,在海邊的,被迫要出售掉�我
急著四處看房子,好給自己搬家。
起初並不打算在同一個社群找房子的,既然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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