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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我邊境,掠我百姓、牛羊,公然蔑視朝廷,你不叫反賊又叫什麼?上天命王師平叛,你竟敢刀兵相見,此乃犯上作亂之罪!把你千刀萬剮,尚不解恨!”
季歷面不改色,視死如歸,嘆道:“神靈在上,天明是非!你若是仁德之君,就放了我的子民,季歷願為萬民受死!”
子辛本想制伏季歷,聽他一聲求饒,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頑強。子辛的自尊受到難以忍受的挑釁,恨不得一刀斷其頭顱!然而為了顯示王者風度,他強忍惱怒,說出一番堂皇的話來:
“本王讓你死,也讓你死個明白。本王並非報一箭之仇。本王上應天命,親帥王師,要蕩平所有叛臣賊子!你這條老命罪大惡極,本不值錢了,還想換個為民效死的美名嗎?說來聽聽,你想要個什麼死法?”
季歷蔑然視之,不再言語,血色的身軀如迎風立木凜然不懼。
子辛揮手,一批戰俘被趕下土坑。
季歷雙眼冒血,怒視子辛。
子辛輕輕揮手,武士撲上來,挖了季歷的眼珠。
季歷破口大罵,子辛讓割了他的舌頭。
季歷掙扎著撲向祭壇,血人般朝前滾動。
子辛“哼”了一聲,示意讓他皮肉不存。
在號角鼙鼓的悽烈聲中,季歷被五馬分屍……
季歷的熱血染紅了周塬,在周塬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香菸繚繞,鼓磬齊鳴。
柴堆上架起一隻巨大的銅釜,烈火熊熊,沸水翻滾,季歷的頭顱在銅釜中烹煮著,早已化成一顆白色的枯骨……
子辛登壇,在宮人服侍下,換過比干獻上的王服,戴上王冠,又在大祭司導引下,祭拜天地,莊嚴陳詞:
“蒼天在上,祖宗有靈。大商第十七代三十一王帝辛,以叛邦西岐三千戰俘,千匹牛馬,祭拜天地神靈,告慰祖宗先人,默佑帝辛蕩平天下,征服四海,江山社稷,萬代昌盛!”
執意要把莊嚴的即位大典放在血腥的戰場上,用戰俘的鮮血澆鑄摘取王冠的階梯,帝辛的想法算得上氣派,稱得上氣壯山河,浩然千古。這使得前來傳諭班師、迎駕回京的王叔比干驚詫不已,又難以規勸,只有無可奈何,聽之任之。
按照帝辛的本意,用酷刑殺了季歷,發洩一陣胸中惡氣,也就罷了。但當他看到渭水河谷土肥物阜,百姓富庶,人丁興旺,市井繁榮,果然是一塊安邦立國的龍興之地,就有了意外想法。季歷的幾個兒子皆逃亡西戎去了,甚至帶走了兵馬和百姓,如不乘勝追擊,留下後患,日後必定成為殷商仇敵。但是,大軍長途征戰,遠離中原,疲憊不堪,糧草輜重日見短缺。繼續西征,一旦陷入荒磧流沙不毛之地,再遇敵軍夾擊,後果將不堪設想。
剛剛戴上王冠的帝辛在進退間躊躇不定。終於,他決定坑殺所有戰俘,將西岐城垣、屋舍夷為平地,並恨不能掘地三尺,讓這裡從此斷根絕種。
王叔比干擔心殺人太多,有失王道,過於強蠻,反倒逼反西岐。他苦苦勸告:“大王,快刀能砍掉人頭,仁德能博取人心。大王應該班師回朝,普降恩澤沐浴四方了!”
帝辛說:“季歷雖說死了,但他兒子姬昌跑了,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
比干說:“西岐地域廣闊,部族甚多,又距都城遙遠,武力征討,並非一日之功。還是以安撫為上策,派使臣前去招撫,只要姬昌肯降,就把治理西岐的事讓他做吧!天下雖說是大商的天下,也得靠能人賢士輔佐大王去治理呀!”
費仲幫助帝辛取得王位,也不情願把自己捆在戰車上,長年征戰。他期望安逸舒適的宮廷生活,更期望得到應有的封賞。他似乎比任何人都瞭解帝辛,知道他哪根筋疼,哪根筋癢,
說出的話最能打動帝辛,於是勸道:
“大王,王叔的話雖是權宜之計,實為上策。如果姬昌賊心不死,再發兵征討就是了。大王剛剛即位,長期在外用兵,萬不能把治理國家的大事荒廢了呀!如果大王同意,微臣願意冒險前往,說服姬昌繳械歸降!”
他的話無疑替帝辛打破僵局,搭了個下臺的梯子。帝辛雖說怨憤難休,卻低沉地問道:
“這樣豈不太便宜叛臣逆子了嗎?”
費仲聳肩一笑,說:“大王不是最喜歡祁連禿鷲嗎?那就讓姬昌每年多納鷹貢!聽說幾十條人命才能換回一隻禿鷲!大王可派精兵坐地催交,如果交不上鷹貢,就拿姬昌治罪。那時如何懲罰,不就聽憑大王你了?”
帝辛鬆開眉頭,咧開嘴巴,舒口氣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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