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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你就不要回來!”
伯邑考從父侯的神態,看出一種破釜沉舟的莊嚴,又有一種安排後事般的悲壯。
他倔強地說:“我是周塬人,又是周侯的兒子。不能為國效命,怎能苟且偷生呢?”
姬昌斷然說:“正因為你是周侯的兒子,你必須走,走得越快越好!記住,你不是去逃生,更不是去送死,你要做的是把西周和戎狄凝成一團!”
父侯的面孔如冰鐵一般,冷酷得不可抗拒。
伯邑考似乎看到有片烏雲罩在父侯頭頂,其中還隱藏著雷火。
他不敢多說什麼,默默退到一旁,和母親依偎一處,悄聲說了幾句話,然後騎上戰馬,飛馳而去。滾滾黃塵,轉瞬淹沒了他的身�影……�
那木措朝前追了幾步,喊了幾聲,悽然跌倒在地上……
姬昌巍然佇立,目視著頭頂的烏雲,好似要把天宇看透……
西周的將軍大臣們站在一旁,目睹了眼前發生的一幕,頓足長嘆,唏噓不已。大家都為泰山壓頂的周侯捏著一把冷汗,卻又拿不出絕妙的分憂良策。
報馬飛馳,噩耗炸耳:追討鷹貢的使臣率兵來到了!
眾人頓時驚懾。就連一向沉穩的散大夫閎大夫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露出幾分慌亂。
姬昌卻顯得異常平靜,紋絲不動,面如黑鐵,腳下黃土被他踩陷半尺!他拔出腳來,處亂不驚地說:“不必驚慌。天塌下來有地頂著,山倒下來有人扛著。自古以暴力得天下者,都不會有好下場!商王的刀槍,能殺盡天下人嗎?”
散宜生提醒說:“周侯,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商王翻臉,如今西周殘兵不過數千,難民四散奔逃,咱不能以卵擊石把家底賠光啊!”
那木措憂心如焚,失神地說:“咱們打不過又擋不住,如何是好呀?侯爺,你向來英明智慧,難道沒有主張了嗎……”
姬昌轉過臉來,泰然地說:“天無絕人之路!商王恨的是我。我主意已定,親往商都,去見商王,為民請命,為國解難。如果他是個天良未泯的君王,西周就該有一條活路!”
西周的將軍大臣們轟然跪倒,齊聲疾呼:“周侯!你是西周的脊樑!萬萬不能自投虎口啊!要死也該我等去死啊!”
姬昌神情莊嚴,決然地說:“我既為西周國主,就當在國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豈能貪圖個人生死?倘若我不能生還,西周百姓自會上下一心,為我復仇!西周人是殺不絕的!”
姬昌這番話斬釘截鐵,鏗鏘有力,振聾發聵,沒有絲毫怯懦和猶豫。好像一位壯士,昂然走上刑場,大義凜然,慷慨激昂,笑看飛濺的血花即將變成豔麗的彩霞。
在三千精銳和戰車護衛下,商朝大臣費仲來到姬昌的營地。他擺出一副狐假虎威的做派,眼珠子翻到天上看,對面前的西周這幫賤人似乎不屑一顧。
姬昌耐住性子,述說了捕捉禿鷲的艱難和兇險。費仲聽到一半就橫眉倒豎,勃然大怒:“好你個姬昌!竟敢把王命當做兒戲!交不上鷹貢,只好勞你隨我進京覆命了!
立即撲上來一群武士,按倒姬昌,就要披枷戴鎖,押解起來。
西周的大臣們圍了上來,要和費仲理論。
西周的將軍們紛紛拔出武器,把利劍架在費仲的脖子上,要奪回自己的君侯。
商朝武士也不示弱,早把姬昌團團圍困,利劍高懸,頃刻就會人頭落地。
雙方劍拔弩張,刀兵相見,眼看就要引發一場血肉橫飛的搏殺。
費仲有恃無恐,大吼大叫:“姬昌!莫非你真要造反嗎?”
姬昌不屑地一笑,淡然說道:“西周是個禮儀之邦,上敬朝廷,下敬黎民。費大人傳諭王命,我西周理當以上賓相迎,以貴客相待。如果你用刀槍對待這裡的主人,就如同強盜闖進主人的宅院。請問費大人,如果一群狼闖進你家的羊欄,你能不動手打狼嗎?我是周侯,違犯法紀自有朝廷處置,臣下保護君侯,莫非就叫造反嗎?”
費仲理屈詞窮,悻然喝退武士,板著臉說:“周侯,那就請吧!”
散宜生上前求告說:“周侯年長體弱,微臣願意同往,也好有個照應!”
那木措早已淚水婆娑,哀痛得淚人一般,攙住姬昌胳膊,倔犟地說:“賤妾生是侯爺的人,死是侯爺的鬼!此去商都,天高路遠,吉凶難卜,賤妾願與侯爺生死相隨!”
費仲看見那木措,頓時貓眼發亮,放出賊溜溜的電光。沒想到依偎在姬昌身邊的女人嬌小玲瓏,小鳥依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