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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
還有一種憧憬,他將在新建的都城裡,迎候心儀已久的蘇妲�己……�
王城規模浩大,要築三重城垣,分為宮城、內城和外城。宮城居中,聳立於中軸線偏南部位,坐北朝南,迎日向鬥。新王城要比舊王城大出三倍。
王城靠山向水,山乃太行,水乃淇水。
淇水西出太行,向東匯入衛水,通向大海。淇水比北邊的洹水名氣要大多了。
西方在五行屬金,金由水生。
淇水西來,正好應兆金生水。
淇水引入王城,穿城而過,賜名金水河。
宮城之北,築百畝大一面池,石料築就,水深五尺,環有玉欄,遍置亭臺,廣植花木,波光瀲灩,映山戲月。賜名攬月海。
金水河經午門,築石橋三座,中喚金水橋,左右喚玉帶橋。金水繞宮,生氣盎然。
外城喚作朝天門,高大雄偉,堅不可摧。城牆夯土築就,嵯峨三丈,隨山勢起伏,形似騰龍。城堞之上,寬可跑馬。淇水環繞外城,洶湧澎湃,一道天險,渾然天成,堪稱固若金湯。
修築新城的事牽去紂王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他便很少待在宮裡,幾乎每天都要乘坐輦車在外面奔波。朝中大臣也就不便阻攔,興國立業本是大王決定的大事,也是正經要務,反正國庫充盈,人力齊聚,商容、比干只好任他去幹,他們就留在宮中處理日常瑣事。
然而,誰也不曾想到,紂王雖說人不在宮中,宮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日,薄雲浮空,日影昏黃。內宮裡冷冷清清,一片寂寥,除了宮人侍女細碎的腳步聲偶爾響起,只有鳥兒在屋簷上怯怯地啁啾。
那木措站在窗前,手摸著藏在腰間的牛皮刀鞘,目光望著宮牆上那方雲天,思念著遠方的親人,不覺悽然落淚。自從來到這座宮城,看著宮室外的樹葉黃了又青,轉眼一年拐彎了,卻再沒走出宮門一步。初來的日子,紂王守著她,日夜不離,尋歡作樂,耳鬢廝磨,好似百般寵幸,恩愛有加。她也只好強顏歡笑,以媚態相迎,只要紂王歡心,就為他去做任何他要做的事情。一個被擄來的女人又能做出什麼?不就是獻出色相和肉體任人玩弄取樂嗎?那木措認為自己早已死了,那具曾經美麗的人形早已化作一具殭屍,被人佔有,只有靈魂還頑強地活著,永遠屬於姬昌,屬於周塬。
這一年多來,她的臉上佈滿假笑,笑給仇人看。她已經不會哭泣,也不敢落淚,實在難以忍受的時候,讓淚往心裡流,合著血汁滲透到骨縫裡。她明白自己的處境,紂王要的是她的姿色,要的是她的順從,決不會憐惜她的眼淚。她更明白,一旦自己的不恭激起紂王的惱怒,遭殃的是姬昌,還有周塬百姓。所以,她處處謹慎,逆來順受,像老鼠逗貓一樣膽戰心驚地度過每時每刻。離開周塬時,她已懷下身孕,她百般遮掩,生怕被人看出破綻,每時每刻都過得如履薄冰。好在腹中嬰兒深懂做孃的艱辛,竟然在腹中隱忍了十個半月才呱呱墜地。當她倒在血泊裡掙扎時,暗暗感激上天的默�佑……�
後來,紂王很少待在宮裡,也很少來糾纏她了,她感到莫名的輕鬆,每日守著嬰兒嬉戲,心神卻飛到很遠的地方……
搖籃中嬰兒驀然的哭叫,打斷了那木措的思緒,她趕忙拭去淚珠,抱起嬰兒,獨自輕聲嘆道:“兒呀,你可要記住,你的家在周塬,周侯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快快長大吧,為父報仇,為娘雪�恥……”�
她的淚水灑到嬰兒臉上,嬰兒頓時止住哭聲,她把臉緊緊貼在嬰兒的面頰上。
窗外有個宮人的影子倏忽一閃,轉瞬即逝。
姜後由幾位侍女簇擁著,姍姍而至。
那木措趕忙把嬰兒遞給侍女,行禮迎駕。
姜後慌忙扶起,和氣地說:“都是自家姐妹,不必行此大禮。小王子眼看要過百日大喜了,我已奏明大王,好好慶賀一番。大王傳諭四方諸侯方國,都要來都城朝賀哩!”
那木措又喜又驚,有點失態,一種不祥之感襲上心頭,轉而又趕忙掩飾說:“多謝王后美意。只是為一個嬰兒勞頓天下,驚動四方,臣妾心中委實不安!煩請王后,求大王收回成命吧!”
姜後勸說:“子孫興旺,乃國家幸事。咱們做女人的,哪個不盼著子貴母榮的一天哪!大王詔令已下,何苦掃他興致呢?”
那木措悲從心來,輕輕哀嘆:“臣妾不過西戎一個山野女子,人微言輕。初來中原,不懂禮法,多虧王后百般體貼,恩重如山,今生今世難以報答。王后已為大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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