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一邊哼唱著淫蕩的俚曲。
百夫長上前說:“我們是過路的,藉藉火,避避風寒。”那群人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九侯,又嘀嘀咕咕耳語了一陣,說:“火堆上有肉,壇裡有酒,你們自便吧!”
九侯看著他們的行色,心中頓起警覺,喚一聲百夫長,上馬欲走,卻被那群人四面圍定,執刃在手,哈哈大笑:“東伯侯,我們在此等你多時了!”
百夫長拔劍迎擊,寡不敵眾,被砍倒在地。
九侯揮劍助陣,左劈右砍,難以脫身。
“休得無理!”突然一聲斷喝,費仲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面前,“九侯,你害得我好苦啊!大王令微臣選美,我私心袒護,把首功讓給你,誰想你上抗王命,下欺王臣,沒想到機關算盡,到頭來自討苦吃!現在我也救不了你,咱們一起回朝面君去吧!”
九侯頹然嘆息,知道機關洩露,長嘆一聲,刀劍落地。
費仲斷喝:“還不將他拿下,押往都城!”旋即將那個躲在土丘後邊的夷使一腳踹出,罵道:“這個賊子就是內外勾結的鐵證,一併押走!”
朝歌新城,巍然矗立。
浩大的造鼎工地,一片忙碌。
黃土地上挖出一個巨大的方坑,砌上成形的陶範。又填上土,重新夯實。
古拙龐大的熔爐,由十八個役夫鼓動著巨大的皮囊鼓風,烈焰沖天。
陶丁指揮著工匠,冶煉出熾熱的銅汁,如液沸騰,冒出的煙霧,赤烈炙人。
紂王乘坐車輦,浩浩蕩蕩趕來視察。
陶丁施禮迎駕:“銅鼎已鑄出三隻,請大王過目。”
高高的土臺上,矗立的大鼎造型精美,紋飾華麗,氣勢莊重。
紂王登上土臺,繞著大鼎四周巡看,問:“此鼎有多重啊?”
陶丁回道:“三隻大鼎均在千斤以上,費時年餘,幾乎耗盡四方銅山哪!”
紂王伸手一晃,大鼎掀起,用力一扛,舉過頭頂,又輕輕放回原地,拂拂手不滿地說:“餘乃九鼎之尊,千斤分量難稱重器!餘要你造萬斤之鼎,方可宣耀國威!”
陶丁面露難色,說:“那要傾全國之財,耗四海之工啊,大�王……”�
紂王傲然道:“天下之財盡餘使用,四海之役任餘調遣!”
陶丁俯首垂目地說:“奴才遵命。”
紂王讚賞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果然是一隻馴服的狐兔,憑你這雙巧手,這顆裝滿智慧的大腦,你是可以成為一隻鷹隼的!”
陶丁木然說:“奴才甘願做狐兔,不敢做鷹隼!”
紂王仰天大笑:“好,那你就不要詛咒鷹隼的兇殘了!”
突然,他感到眼前一陣眩暈,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臉色都變得煞白了。他對著惡衝大聲疾呼:“快……快傳姜尚,餘頭疼病又犯�了……”�
不知為何,他最近得了這種怪病,猛不丁就犯頭疼,如同針扎,直穿天靈,痛起來能讓他就地打滾,咬碎鋼牙。巫師說是衝撞神靈,得的是邪症,但占卜唸咒也難以讓他止痛。大臣們猜測他是中了風寒,勸他待在宮中,少到外面闖蕩,他說那是屁話。只有姜尚能治他的病,用銅砭扎幾下穴位,用指頭按幾下血脈,再熬幾味草藥服下,手到止痛,藥到病去,只是不能除根,說犯就犯。所以,姜尚很少趕車馭馬了,平日或到山中採藥,或是守在身邊,隨時為大王調理。
惡衝找了一陣,回稟說姜尚進山採藥去了,尚未回來。紂王抱住腦袋,痛出周身大汗,一邊著人去尋姜尚,一邊乘輦匆匆趕回宮中。
紂王痛得倒在軟榻上就地打滾,姜後和宮人們急得團團打轉。
巫師燃起巫火,舉著桃木寶劍,滿屋裡驅邪攆鬼,搞得陰森詭譎,紂王仍在地上疾聲號呼:“快……快把姜尚……給餘找回�來……”�
此時,姜尚正奔走在荒山野地裡。
他在山路上發現了一道長長的血跡,順著血跡尋去,發現了那位身負重傷的東魯百夫長,正在掙扎著朝前爬行,石徑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那匹戰馬馴服地臥倒,舔著主人身上的血跡,期待主人能爬上它的脊背……
垂死的百夫長几乎奄奄一息,他的胳膊搭在馬背上,鮮血染紅了戰馬的鬃毛……
採藥老人俯下身子,察看他身上的傷口,從腰間掏出水葫蘆,湊到他的嘴邊。百夫長醒來,艱難地說出一句話:“快……快去轉告夫人,侯爺被商王抓……”
採藥老人周身戰慄,驚問:“九侯是死是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