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裡,昏死過去……
姬昌把她攬到懷裡,不吃不喝,不說話也不動彈,像守護神靈一般,虔誠地撫摸她的濃髮,她的肌膚,直到將她冰凍的心口融化成淚水,如傾如瀉地噴濺出來……
姬昌守著那木措度過了幾個難熬的日日夜夜,便決定趕往西戎,親自向西戎國王陳述西周面臨的困境,並當面向西戎王請求寬恕,儘管這是一次既痛苦又窩囊更是有失尊嚴的串親活動,但他還是決意這樣做。
這是他認真思考後作出的決定。那木措是西戎王的公主,因為感激他的真誠,才把女兒送給他,表面看似簡單,其實是一樁友善交好的外交舉動,因為有了那木措這樁姻緣,西周和西戎才保持了十多年和平共處的局面。兩國之間和睦得就像親戚一樣。如果那木措被殷紂奪走,自己又不作解釋,不僅會引起西戎的不滿和記恨,甚至因為誤會而產生隔閡與報復。果真如此,聯合西戎,共同抗商的籌劃就會土崩瓦解,西周的退路也會因此切斷。
西戎是個充滿血性的部族,驍勇善戰,決不輕易服輸。他們與殷商結有世代血仇,儘管他們的先祖被殷商打敗,他們的後代卻不肯臣服。就像坡上青草,割了一茬,又長起一茬,時刻窺視著殷商的富足,乘機就會集結起來進行襲擾和擄掠!而西周恰恰成了殷商西北的門戶,和西周交好,借道襲商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倘若西周逢迎殷商,同樣會成為他們的敵人,襲擊西周對西戎來說,易如反掌。
西周要想擺脫殷商和西戎的夾擊之勢,並且達到復興的目的,必須聯合西戎。
姬昌不怕奚落,不怕嘲諷,不怕丟臉,不怕掉份兒,哪怕西戎王罵他個狗血噴頭,但他決不肯服輸,也決不會承認無能和軟弱。
暫時的忍耐,是為了強烈的報復。
表面的退卻,是為了來日的反攻。
偽裝的無能,是為了將來的伸張。
能屈能伸,乃大丈夫本色!
知退知進,方大英雄氣概!
他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能夠說服西戎王,並且能得到同情和幫助。
但是,姬昌的行動還沒有實施,殷商的鐵騎就滾滾而來,又一次包圍了西周殘頹的城堡。
欽命大臣費仲竟然騎在馬上,端著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氣派,手中晃動著金牌,大聲呼叫:
“周侯姬昌接旨!”
隨著喊聲,一群甲士如狼似虎地闖入大帳,拖著姬昌,按倒在費仲馬前。
費仲並不下馬,仰面朝天,頒宣了紂王的旨意:“周侯姬昌犯有謀反之罪,既願歸降,須戴罪立功,效忠商王。爾卻陽奉陰違,抗繳鷹貢,朝廷尚未放歸,竟敢私自逃遁,罪當不赦,但念其年老體衰,不加追究。今派專使迎接那木措入宮伴君,即刻起程!如有意抗旨,可持金牌調函谷守軍,踏平西岐,屠城滅種,永絕後患!”
姬昌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神情堅毅。
西周的文臣武將怒視費仲,咬牙切齒。
姬發怒火沖天,破口大罵:“殷紂欺人太甚,禽獸不如!這種霸人妻女的強盜也配做人君嗎?”
姬昌強忍悲憤,厲聲呵斥:“姬發,不得無禮!朝廷大事你懂多少?”
姬發跪爬到姬昌面前,大放悲聲:“爹呀!大丈夫寧可殺不可受辱!這樣的奇恥大辱,你也咽得下嗎?”
姬昌怒視費仲,咬碎牙關,斷喝一聲:“來人!”西周武將們應聲而起,拔刀出鞘,期待周侯令下,就將費仲拖下馬來,亂刀砍成肉泥!
費仲嚇得面如土色,勒馬大叫:“姬昌,你敢抗旨嗎?我現在就砍掉你的人頭!”
商軍甲士一擁而上,快刀利刃凌空懸起,架在姬昌脖頸之上。
姬昌口吐鮮血,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大、膽、姬、發!口吐狂言,押下去重責五十軍棍!”
眾將揮淚,押走姬發。
姬昌仰面說道:“費大夫請帳中歇息,容姬昌稍事安排,即刻送那木措上路!”
費仲揮揮手讓甲士退後,洋洋不睬地說:“周侯不必客氣!山高路遠,我急著起程哩!”
姬昌走進大帳,腳上好似套上鐐銬。
大帳中一片死寂,松明子跳動著戰慄的火苗。
那木措如同石人,冰冷的淚水溼透了周身衣衫,板結的面貌沒有丁點兒活氣。
姬昌走過去想撫慰她,卻連一字也吐不出口。
那木措從嘴縫裡擠出幾個字:“侯爺,奴婢走了,你要關照自�己……�”一縷血絲自唇角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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