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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幸子想,退職書可能今天就要簽發了。
“稿子一星期內寫好給我,也許下星期能用上。”福地像已經決定刊用似地說。
幸子回到公寓已是10點。夜晚悶熱,房間裡開著空調,她開啟電燈,又開亮床
頭燈,房間裡映出各種色彩。室內裝飾很使她滿意。這樣的房間只住一個單身女人
未免可惜。因此,屋裡有一種引誘男人的氣氛。
幸子不想與這種典雅的生活告別,失去薪水的恐慌重又浮上心頭。今後可是要
真刀實槍決個勝負了。她清楚地知道自由採訪記者中強手如雲,競爭激烈。福地藤
子是一條門路。幸虧有這個好朋友,可是不能吊死在一顆樹上,明天起就要認真地
走訪自己的那些關係戶。她想以奮力工作來消除內心的惶恐,並鼓勵自己:沒關係!
從事編輯期間,她深知自由採訪記者寫出的好稿子太少了。她自信能夠壓倒群雄嶄
露頭角。
幸子洗完澡,從掛在衣櫥裡的衣服中排了一件漂亮的布拉吉。布拉吉的花紋有
鮮明的藍色,還有黃色和紅色,式樣也很隨便,穿上去寬鬆舒適。對著鏡子一照,
只見自己變得宛如服務業中的女郎。
眼睛畫得很濃,眉毛重新描過,用手指塗上瞼黛,抹上口紅。這是等待男人的
打扮。身上撤的香水是特意挑來的,不是花香型,甜潤中帶有一種動物的氣味。這
是為了夜裡做的準備。臥室裡,寬大的床上也撒上了香水。
冰箱裡存著啤酒,水壺也放在裡面,還有不少水果。
一看錶,10點40分了。不見電話來,也沒有敲門聲。道夫白天在電話裡說過,
他同一個人談完工作回去時路過這裡。他的話有些曖昧,但當時又叮囑他說,為了
紀念辭職,一定要來。因此,他不會把她撂在這兒不管的,這可不是平常。她生氣
時道夫吃過幾次釘子,最近有些怕她。所以幸子相信,再晚他也會來。
走廊裡有腳步聲,都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她在測覽雜誌上登載的採訪記者們寫
的報道,但兩眼老是走神,心清靜不下來。
11點,聽見敲門聲。她扔下雜誌,朝三面鏡照了照,連忙去開門。她以為是他,
像往常那樣毫無戒備地開啟房門,不料門外站的是一個陌生人。來人五短身材,矮
胖胖的,役系領帶。
“對不起。”來人垂首致意。
“你是誰?”
天這麼晚,幸子不由得審慎地打量著他。
“啊,是佐山先生叫我來的。”
來人又點了一下腦袋。他頭髮留得老長。
“佐山先生?”
她感到意外。
“是的。我叫岡野正一,搞設計的,一直承蒙佐山先生的關照。”
語氣裡有種奇妙的感覺。
“哦,你就是岡野先生?聽佐山說過,唉,請進?”
他仍站在走廊裡,她想讓他進屋再說。
“打擾了。”
岡野走進屋來。門依舊敞著。他木然仁立。
他嘴唇肥厚,面板黝黑,約摸三十二三歲,額上冒著汗。
“佐山讓我捎話來,他今晚沒空,實在來不了……”岡野拘謹地低儒著說。
“哦,現在還有事!”
“對不起。”岡野又低下頭,“要是我早來一會兒就好了,因為有事來遲了一
步。佐山白天就叫我捎話來,我來遲了,實在抱歉。”
“佐山現在在哪兒?”
“他要同青山美容室的設計師洽談,正在銀座那邊談著呢,地點我不清楚。”
既然在銀座,回去時就能路過這兒。可是他白天就叫岡野來轉告,看樣子他已
經不打算來了。”
“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來。”
“這。”
這叫岡野無法回答。他顯得很尷尬。
“他也沒叫你打電話來說嗎廣
“嗯,沒叫打電話,叫我到公寓來一趟。”
看來道夫是怕讓人打電話,幸子會埋怨他沒有誠意,所以才派岡野來。可是不
管怎麼樣,反正他本人沒來。從他派人上門來道歉來看,他是動了一番心思。她想
向岡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