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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來,可是她再三請求,不好推辭。她懇求我好幾次了。”
“你這樣說,誰相信啊?她又年輕,長相嘛,又漂亮。”
“她長得漂亮?”
“別裝蒜!”
“我就討厭那副模樣兒,年輕倒是年輕,但人很幼稚,修養差。”
說她修養差,這略使枝村幸子開心點兒。其實,她剛才就想同道夫和好了,沒
叫她卻自己跳進浴缸,就是想表示這個意思。
“這話當真?”
“那當然!”
“我跟你到這兒來,不討厭?”
“不討厭。”
枝村幸子轉動著身子。在狹小的浴缸裡移動著那雙腳根不方便,她叉起雙腿。
道夫的膝蓋插在她兩腿的中間。
“不行!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哄住我!”
“不是要哄你,這樣地方能寬敞點,坐著舒服些。”
她的脊背摸上去有種清瘦的感覺。他用手按住她那像浮在水面上似的身子。幸
子顫巍巍地兩手勾住道夫的腦袋,嘴唇一下貼到他的嘴上,舌頭伸進去攪弄著。她
用力過猛,害得他咕嘟喝了一口水。
兩人摟抱著走出浴室。
臥室的外面傳來烏鴉的叫聲。薄薄的被子在身下揉成一團。幸子將兩條長腿擱
在被子上,仰臥在床上,赤裸的身上只蓋了件浴衣,悠然地閉目養神。被單也被揉
得淨是褶子。
“都是你把我搞成這樣!每當事過之後,枝村幸子就這樣說。
道夫並不否認。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幸子最初表現出的消極漸漸不見了。開始,
她總是保持比道夫高一等的姿態,始終以她那高度的精神力量控制自己的肉體,只
是這種努力愈來愈痛苦。她在精神與生理的分離上嚐到了苦頭,不久便開始放棄這
種痛苦的努力。在懂得她的修養不可能戰勝初步嚐到的野蠻的陶醉那一瞬間,她便
願意讓其精神服從於肉體了。
自己願意一次,便漸漸往縱深發展。可是,她仍相信自己的修養,因此不認為
自己那些知識的信仰就會因為這些事而崩潰。而今她似乎認為,由於有形地混入一
種與知識無關的異物,使肉體的內部發生變革,以至對精神和意識都產生了沒有條
理的影響。
枝村幸子對道夫談到自己“變了”時,常常這樣說:
“就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的,你那討厭的細胞分子混到我的細胞裡來了!”
第八節 無形的箍
驀地醒來,屋裡已濛濛透亮,套窗上的玻璃窗一半映照在陽
光下。道夫拿起枕邊的手錶一看,已經過了9點。
幸子臉朝著那邊,頭枕在枕頭上,身子蜷曲著,大概是累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她背對著他,那樣子似乎不大高興。
道夫俯臥著從枕邊拿出一支香菸。他一動,幸子的鼾聲停了,不一會兒又響了
起來。她早晨6點鐘醒來偎到他懷裡,後來就一直沒動彈。
被窩裡暖烘烘、滑溜溜的,想早點兒起床,又有點戀戀不捨,他依舊趴著沒動。
幸子今晚還住在這裡,明天早上乘飛機返回。社裡只給兩天假,乘明天下午的
班機就晚了。雜誌社中午前能趕到就行,編輯部上班時間比營業部晚,也比營業部
鬆弛,因此,遇到這種情況優越性就顯示出來了。當然,機票費和旅館費她都是自
己負擔。不當男人的累贅,這是她的主義,她從不破例。
既然這麼麻煩為什麼還硬要跟他到博多來呢?一是為了在旅地監視道夫;再就
是想在旅地盡情地享樂一番。他一走,她不願寂寞地獨守東京。她曾經說過,只要
他在東京,即使見不上面也覺得放心;可是他一出差到外地,心裡就不踏實,禁不
住有些悵惘。
幸子把兩年來發生這些變化的責任都推到道夫身上,其實這只是一向清高的她
所作的詭辯。她早就有快感的基礎,只不過體驗得遲了些。女性的妙齡使她情竇初
開,於是她竭盡努力,以圖儘快彌補體驗遲的損失,體內暴發出的欲求過於激烈,
她便把那些看作是外界刺激所致。
以知識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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