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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夫自然而然地從一旁扶住幸子,作出保護她的樣子。
“沒關係,別擔心。”
幸子伸出袖子的手腕部分不時地搞著道夫。他不知她是醉了,還是有意的。身
後響起了汽車喇叭聲,道夫抓著幸子的手臂把她推到路邊上,於是手臂和穿著流行
西裝的身子發生反作用,身子的反彈力像被吸住了一樣異常沉重。同香水和酒精不
一樣,一股又酸又餿的氣味撲鼻而來。這是少女身上沒有的。
道夫已經習慣了。在沒徹底弄清之前不可造次,這是他的經驗。他知道,萬一
魯莽行事出了問題,那就無可挽回了。技村幸子是個自命不凡的女人,十分高傲,
必須適應這一點。要充分了解她的意志,不能操之過急主動引誘。現在只能粘住這
個女人。
“我想再喝點兒,道夫君,陪我去嗎?”
她的眼神像是要他回答。可以說這是女人最初的表情。
“非常高興陪您,不過我可不能喝。”
“行啊,你就坐著。讓人看到一個女人獨自喝酒多不好意思呀……叫輛計程車。”
“去哪兒?”
“有個叫花房的小餐館。”
“在新橋一帶嗎?”
“S飯店呀!”
道夫吃了一驚。那是個大飯店,同波多野雅子在那裡會過四五次面。
“幾樓?”
“地下室啊,你不知道?”
“是啊,我哪兒都沒去過。”
“總店在銀座, S飯店是個幽靜的好地方,不會碰上熟人,裡面住著不少外國
人,在裡面就像到了香港一樣愜意。”
“您常去那兒?”
“不,以前只是作家H先生在裡面招待過我一兩次,那是在H先生因為工作到飯
店裡來的時候。”
H先生是位年愈古稀的老權威。
進入S飯店正門的時候, 道夫有些難為精。那裡是他同雅子幽會的“地方”。
在服務檯前,他總是同雅子分開著,沒人發覺他們是同伴。然而,整理房間的侍者
見到過他們,這一點使他略感不安。可是侍者經常換班,客人又這麼多,不會一直
記者的。雖然不擔心,卻也不痛快。
然而,枝村幸子領著他並沒走到大廳。沒走多遠就是去地下室的階梯。地下室
裡有寶石店、鐘錶後、紀念品商店和航空公司的介紹以及咖啡館、快餐館、飯卷店
等小吃店,店鋪同別的旅館差不多。那家“花房”烹飪店在地下室的裡頭,擁有相
當大的面積,正面是橫長的廚房,前面是賬臺、餐桌和用幾扇屏風隔起來的榻榻米
座席,客人連外國人在內一共十來個。這會兒正是冷清的時候。
“在這兒吧?”
幸子選擇了角上的餐桌。
從菜譜上點了醋螃蟹、生魚片等一些不脹胃的菜。道夫往幸子的杯子裡斟上了
酒。幸子也給他回斟了一杯。
“我不能喝。”
“哎,沒關係,少來點兒。”
“好吧。您愛喝啤酒?”
“並不特別愛喝,有時候喜歡喝一點兒。”
“您經常喝吧?”
“不,只是偶爾喝上一次,也都是工作上的應酬。自己想喝的時候,就找朋友
一起喝。不過女朋友中沒有多少很投機的,同男人一起又惹麻煩……”
同男人對飲就招麻煩,大概指的是被男人勾引的意思。過去她肯定遇到過這種
事。酒後失態的女人容易成為男人的獵物,像幸子那樣的女人,自然也誘發過男人
的春心,那時候她怎麼辦呢?聽剛才的口氣似乎並沒理睬男人。
同時,那話音似乎還說,同道夫一起到這種地方來不會出現麻煩。她的話還可
以理解成另一個意思,可以理解成一種警告,警告他二人之間有差距,她並不把他
的危險性放在眼裡,因此起邪心也是痴心妄想。她說女朋友中沒有很投機的,那是
她的自我意識。
幸子轉眼就喝完了一瓶啤酒,又要了第二瓶。
店裡幽雅靜謐,有三對外國夫婦,日本人多是上了年紀的,倒有幾分幸子說的
香港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