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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雅子心中有數。
雅子現在又提出錢的事,看來是吝惜她拿出的那筆錢,看到他生意好了想“回
收”。她表面上裝出慷慨大方的樣子,實際上是個小氣、吝嗇的普通中年婦女。同
她的肉體一樣,她在金錢上的慾望也很強烈。
她說什麼被丈夫懷疑了,銀行貼上的虧空被發現了,誰知她的話是真是假,起
碼她說丈夫兩年多沒有看過老婆的存款折這話不實際。
她說丈夫派堂妹來監視她,那可能也是她為了使事情顯得很嚴重放意演的戲吧。
不,就連是否真有老處女堂妹這個人都是個疑問。柳田去機場時雅子並沒有同伴。
雅子說她堂妹戴著墨鏡,與她乘坐同一架客機,從機場坐出租汽車跟蹤到武藏溫泉,
住進了同一家旅館,她的話並沒有現實性。如果說那是廉價的驚險小說或電視裡的
場面,倒還可以讓人接受。
——道夫在回答雅子之前不到一分鐘的沉默,頭中浮現出這許多想法。
“太太,我現在就到您那兒去吧。”
他想,到了那兒就能揭開雅子的騙局了。
“哦,不行,你不能來,堂妹說不定什麼時候會進來的。”
雅子的聲音很慌亂。
如果有這種危險,就不該在電話裡說這麼長的時間。
“既然堂妹在,我就到旅館附近再給您打一次電話,您接到電話後出來一下。”
“啊,不行,那不行,你別來……”
道夫擱下了還有說話聲的聽筒。
為什麼要服侍那個胖娘們兒3年多!——道夫憤然吐出胸中的悶氣。
他頓時覺得,枝樹幸子不知要比她強多少倍。
左面聳立著一座大山,右面曲曲彎彎地聚集著幾座小山包,中間是一片平原,
平原上有一條漆著白線的車道,車道盡頭,左邊的山沒有了,視野豁然開闊起來。
出租汽車在漆著白線的車道上疾駛。道夫坐在車裡想,為什麼要特意到這種地
方來呢?沒有這種必要。要見波多野雅子,可以叫她到博多來。是她說有事的,當
然應該她來。為什麼要自己去呢?雅子並沒有提出來,是自己要去的。
既是錢的事,儘可不予理睬。如果有事,雅子會焦慮不安地跑來的。她不理解
自己的心情。只有一個理由使他對雅子要賬感到生氣,她說被堂妹監視,這顯然是
個小花招。當然這也沒什麼意思。戳破女人的謊言,並不能解除還債的苦惱,相反,
事情會更加複雜化。還是巧妙地裝成不知道的樣子是聰明的辦法。
自己想到那裡去,難道是因為什麼神秘的作用?其實道夫一直在擔心那個,與
其說是愚蠢地想見見雅子,倒不如說是某種因緣使得他想到那一帶路一趟。
道夫不時透過車窗膘一碟右邊的山包。他故意表現出不感興趣的樣子,無意中
流露出窺視某種東西似的眼神。旁邊沒有別人,後望鏡裡也看不到他。他是有意坐
到後望鏡看不到的角上的。其實用不著顧忌什麼,儘可縱情的眺望,不必偷偷摸摸
地窺視。可是,看到一座比別的山高、頂上林木茂密的山時,似乎有什麼忌諱,他
不敢正眼去瞅。
這座山留有他的記憶。他以前從別的地方往上看過,不是這個角度。不論從哪
邊,這座山都不使人愉快,山形和色調都好像要顯靈似的。營原道真從山頂上化作
雷霆飛入京城繁死仇敵的傳說,更給這座山增添了傳奇色彩。
道夫覺得,不該認為這次武藏溫泉之行是因為什麼因緣。哪有什麼因緣、魂靈?
這樣想豈不壞事。這次重返武藏溫泉是為了談錢的事。人一發起火來哪兒都去,什
麼討厭地方都去。這次來要好好看看天拜山。
“先生,”司機望著後望鏡說,“您現在看到的那邊就是武藏溫泉,上哪家旅
館?”
置身於玄妙的環境中,一聽到人的講話聲,周圍的神秘頓時消失殆盡。
“哦,不去旅館。”
道夫靜了靜神望著前方,道路的兩邊和山腳下豎著不少溫泉旅館的招牌,其中
也有“表屋”。
“不去旅館?”
“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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