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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那深深的五官,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這樣鼓勵過他了?他一直在小心翼翼中緊繃著,留意著每一個舉動,避免著每一個可能的錯誤,以免被罵被厭惡,這麼久以來忘記了誰都會犯錯。阿得小麥色的臉上爽朗地笑著,那坦然而無保留的友好,那平常而友好的一笑,為夏輕塵脆裂的心填充上了粘合的膠水。
“走吧,別難受了。明日到城裡鐵匠鋪做兩根鐵的,回來換了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麼?來,你坐上來,我送你回去。”說著推起獨輪車。
“我自己能回去,你去打麥子吧。”
“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功夫,你自己回去,一會兒再像上回那樣連人帶車栽到田裡可怎麼好。你都好幾天沒好好歇過了,明日還要出門,千萬別累著,趕緊給我坐到車上去。”
“唉”夏輕塵坐到獨輪車的木板上“你一天不讓我練習獨輪車,我就一天不會推。”
“你不用會,我會就行”阿得推著獨輪車在田埂上嫻熟地走著“只要咱倆在一塊兒一天,我就推你一天。”
夏輕塵聽後笑道:“要是咱們一直這麼住著,你還能推我一輩子不成?”
“有何不可?”阿得瞪著大眼,十二分認真地說道。
“哈”夏輕塵伸了個懶腰躺倒栽板車上,仰面朝天,舉起袖子遮著頭頂刺眼的太陽“說你年紀比我大,怎麼到了這個年紀還對結婚沒有概念。他日你若娶了媳婦,還能跟我一起住著?”
“怎麼不能?你要是不喜歡啊,我就一輩子不娶媳婦。”
“快二十的古人說出這種小白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裝清純嗎?”夏輕塵倒著腦袋看著他憋紅的臉。
“我不說了……到時候我老了還沒娶媳婦,你別問我為什麼……”
阿得撅著嘴嘟噥著轉過臉去,看著田裡被風翻起的麥浪,邊走邊靜靜地出神。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七章
獨輪車停在簡陋的茅屋前,夏輕塵從車上爬下來。
“這的東西你都別管,趕緊進屋去,能躺就躺一會兒。”
“是——”
“飯等著我回來做,別總找活兒幹,這幾天打麥子,地裡穀殼揚得漫天都是,你可千萬別來送飯,聽到了沒有?”
“嗯。你也別太累了,明天還要出門呢。”
“哎。”阿得答應著,在屋前水缸裡舀了一瓢水喝光,橫過肩上的衣服擦了擦嘴就匆匆走了。
夏輕塵用袖子遮著太陽,看著他遠遠消失在小路上。
阿得的屋前屋後堆滿了割下的麥子,門前架子上還用簸箕盛著去殼的麥粒。夏輕塵拉下袖子抖了抖衣服,走到架子前開始給麥子翻面。剛翻了兩下,忽聽得屋後“啪嗒”一聲,只道是竹竿被風吹倒在地上,於是放下簸箕轉到屋後。彎腰撿起竹竿重新立好,轉身要走之際,腳下不由一滯,只見地上點點滴滴,竟是鮮紅的血跡。
夏輕塵心裡一抽,倒吸一口冷氣,餘光瞟那血跡,一路零星順路面蔓延到屋後的麥垛裡。於是慢慢抓過手邊耙草的鐵叉,哆哆嗦嗦地抄在手裡,猛地指著那麥垛:
“誰,誰……出來……”
見那麥堆沒有動靜,夏輕塵壯著膽子上前一步,慢慢朝著那堆麥子伸過鐵叉去。
突然,只聞“嗖”地一聲風嘯,寒光逼眼一瞬,夏輕塵虎口一麻,手中的鐵叉應聲落地,麥穗飛揚中,他脫口而出的一聲輕呼被凌厲的劍鋒卡在了嗓子裡。面前之人血染半身,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手中寶劍卻依舊精準無誤指著夏輕塵的咽喉。
夏輕塵大氣不敢喘一下;層層麥稈下那人一雙獵鷹一般的眼睛,同樣驚詫地看著夏輕塵。
“你……”
“啊……你是……”那人沉聲開口的一瞬,夏輕塵的心猛地漏了一拍。不料那劍尖向前一寸,冰涼的觸感點上他的喉頭。
“休得出聲!”
不是他嗎?他怎會不認得他?那劍尖輕輕陷入他的咽喉,劃出一滴血珠子來。
“別……別殺我……”頂著一陣陣的眩暈,夏輕塵強撐著幾欲昏倒的身體。
那人一聲不響用劍指著他,隔著一層麥稈,兩雙眼睛無語地對視,彼此幾乎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體內血液的流動。忽然,那人的雙眼緩緩地合了起來,身體順著麥垛滑了下去,手中寶劍應聲落地,整個人昏了過去。
“啊……”夏輕塵癱軟在地,摸著淌血的咽喉,顫抖不止。半天了,才偷眼去看一旁昏迷的男人。
“喂……”一腳踢開地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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