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皌連景袤將另一本顏色不一樣的奏章遞到他手裡。夏輕塵翻開來,快速看完,驚道:
“是暴亂?”
“駐軍守將可以直接上本朝廷,這是西南駐軍主帥君明徵的急奏。上面所說的亂民結黨暴動之地,就在中州靐縣一帶。”
“自古暴亂,皆因迫於生計而起。倘若真是太平盛世、風調雨順,誰會放著好日子不過,起事造反?”
“夏雲侯的摺子裡說,是少數悍匪揶揄豐收的糧食,結整合夥,打劫運量的兵車,所以請求朝廷派兵剿滅。”
“這……我也糊塗了。你準備怎樣證實?”
“還能怎樣。派出欽差,代天巡狩。”皌連景袤嘆了口氣,將那堆奏章全部踢到一邊“輕塵,你知道嗎?我多希望自己的天下,真正如夏雲侯所說,風調雨順。就怕欽差一回來,帶回一個最糟的結果。”
“阿袤,掩耳盜鈴不該是君王的作風。”
“什麼是‘掩耳盜鈴’?”
“呃……就是捂住自己的耳朵,去偷別人家的鐘鈴——自欺欺人的意思。”
“哈,你的道理和故事還真多。朕受教了。”皌連景袤學著司馬正秀的表情,一本正經地一揖手。
“嘻,真像……”
“司馬什麼都好,就是這板著臉的老毛病不好。國子學的那些學生,一聽他講書,全都困得打瞌睡。對了,輕塵,將來等你長大了,我讓你到國子學去教學生可好?”
“教學生?我自己還沒畢業呢……”
“你這麼聰明,過幾年一定比司馬還要睿智。我到時封你做太傅,讓你教導宮中的皇子,可好?”皌連景袤用被子將他裹成一團抱在懷裡。
“哼,你真是欺人太甚。娶妻生子還不夠,還要我替你教兒子,想得倒美!”
“誰說宮中的皇子都是我生的?那都是其他親王與皇族的子嗣,我的兒子還沒出世呢。”皌連景袤笑意更濃“輕塵,你吃醋了。”
夏輕塵臉一紅,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輕塵,別生氣。你的身子才剛剛有了起色,千萬要好生休養。敏之那日對我說,你的肺音開始有清晰的跡象,這是喘症轉好的跡象。你知道嗎?害了喘症的人,就沒幾個能康復的,你當真是受了福祉,命中幸運之人。”
“真的?這個病還能好?我還怕我就一直這樣,什麼事也做不了呢。”夏輕塵靠著他,他自從上苑回來之後,身體明顯有了起色。原本的病痛以很快的速度康復著,臉上也漸漸有了紅潤。
皌連景袤看著那張臉,只覺得比陽春三月的桃花還要嬌美,心裡一動,輕輕扶過他的臉頰,壞心地在他耳邊低聲道:
“你想做什麼事?”
“啊,你……”夏輕塵吃了一驚,難為情地看著他。
“說啊,身體好了想做什麼事?”皌連景袤沙啞的嗓音在他耳畔灼燒著。
“我,想做……啊……”夏輕塵吞吞吐吐地被他像推不倒翁一樣推倒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攤開來,整個個穿著輕薄的襯衣,身體的線條在他視線裡若隱若現。
“輕塵,咱們該上藥了。”皌連景袤笑著上來解他褲子。
“不要,你今早來的時候才上過……不要,啊……”
四寶見這情形,早就帶著宮女太監退得乾乾淨淨。房間裡,爭執聲很快漸漸小了下去……
“嗯……啊……阿袤……啊……”
“輕塵,你好甜……”
“討厭,啊……嗯啊……不要,啊……啊哈……”
“只是舔舔你便已這樣……倘若我……你該怎麼辦……”
“嗯……不要,不要……啊……嗯……啊……”
“輕塵……”
“啊……”
院旁翠娘隔著紙窗,遠遠聽著屋內兩人曖昧情語,顫抖的手漸漸捂上心頭,眼中是難以置信的悲傷與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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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個時代沒有日曆,否則夏輕塵會發現,那日曆翻起來比翻書還快。他在床上躺不到幾天,更換冬衣的詔令便下來了。隨著空氣一天比一天催人咳嗽,院子裡的梅花樹在一個白雪紛飛的午夜之後,悄然綻放。
那一絲一縷的香,讓夏輕塵想起了那個多日未見面的人。
“終於都開花了。這‘冷香淨苑’啊,總算是有了‘冷香’的味道。”
陽光依稀的早晨,夏輕塵金絲綰髮,身穿素白底淡紫紋的銀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