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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什麼?死了?”皌連景袤一下站了起來,又重重坐下。手撫著劍柄,半天說不出話來“到底是朕害了他……”
“主上……”
“那小賊可有說,那送劍的人是怎麼死的……”
“微臣疏忽,微臣不甚瞭解——微臣這就命人詳查此事。”
“不必”皌連景袤一揮手“移駕廷尉府大獄,朕要親審沈崇和那名囚犯。”
“牢獄乃骯髒汙穢之所,主上龍體高貴,臣唯恐……”
“備車輦。”
“是。”
皌連景袤起身入偏殿更衣,一刻之後,由內侍神策軍前呼後擁的皇家車輦,浩浩蕩蕩地自東宮門出了宮城。
車輦出宮之後不久,西宮門的城樓上無故起了一把陰火。一小隊來歷不明的騎兵衛與宮門守衛起了衝突,直衝進宮城之內,最後被返京述職的蕭翰率兵拿下,拷問之後招供是沈崇部下,奉命引人耳目以配合刺客入宮行刺。
一時間朝中頓時議論紛紛,皆言沈崇趁主上龍體虛弱,挾怨行刺,圖謀造反。於是廷尉府徹查此案,將沈崇削官罷免,定罪判刑,連誅炒家,那都是後話了。先前沈崇軍中那名叫做君愉的尉官因為擒賊有功,官升一級,接了他的職位,統領近畿衛隊;大將軍蕭翰因為護主有功,加官進爵,兩人同事成為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來往巴結拉攏者無數。
亞相司馬正秀依然謹言慎行,放眼滿朝文武,從事發到結束,始終一言不發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就連他的同僚老友蕭翰升任太尉,也不見他出面道賀。朝臣難免揣測議論。
但相爺心中的譜,豈是常人能揣摩到的?——
註解:
采邑:世襲的大貴族領地往往稱為“采邑”。采邑多數是開國帝王分封重臣的一種有效的激勵手段,在采邑內,貴族擁有絕對的權利。例如戰國商鞅;他是衛國國君的後裔;所以以“衛”為姓;稱為衛鞅;又稱公孫鞅。後來他到秦國被封於商;才又稱商鞅。他的采邑就是“商”。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三十章
夏輕塵在地牢裡,已分不清自己過了多少個晝夜。起初還有力氣自己喝水,到後來,眼也花了,耳中嗡嗡作響,竟是什麼也聽不見看不清了。
他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最初還用袖子將自己的頭和身體儘量包起來,儘量免受老鼠的欺負,但幾天過去了,身體麻木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身體究竟有沒有被老鼠啃壞。短短數天,已經將他的僅存的一點意志與堅持消磨殆盡,那種生不能生,死不得死的痛苦,讓生性悲觀的他徹底失了那微弱的希望。耳邊幾乎空無一切的絕對安靜,身邊除了四面牆就是是不見一人的孤獨,未來等著他的是悲慘的死亡,任是生性再怎樣冷僻的一個人,徘徊在這種狀態中數天,也是要崩潰的。
他受夠了,受夠了承受每次呼吸給他帶來的痛苦,受夠了那不斷襲向他的沒來由的傷害,受夠了忍耐這一切。他的幸運在那場慘絕人寰的車禍之後就用盡了,還活著就是一個悲劇。
他移動著猶如千鈞之重的手臂,摸上面前的空飯碗,艱難地舉了起來,然後一放手。那碗跌在地面上碎成幾瓣。他閉著眼摸索著拿起那碎瓷片,往自己頸側的動脈上劃去。氣力全失,那瓷片的斷口又不甚鋒利,他無力地劃了兩下,只劃破一點皮。
他絕望地將手從脖子上移下來,放到自己另一隻已經失了知覺的手腕上,將胳膊的重量壓了上去,緩緩劃開。
“啊……”
他艱難地撥出一口氣,彷彿解脫了一般,握著瓷片的手緩緩落在地上,攤開了。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身體漸漸輕巧起來,靈魂似乎脫離僵硬的身體能夠活動了,彷彿能飛起來一樣。
兩名架著他出了地牢,長長地拖行在大獄的石面上。昏暗的火光中,沒有人看見他腕上滴下的血。
他們架著他到了刑訊室。那兒已經佈置得像模像樣。原本刑審官的位置,地上鋪了光鮮柔軟的地毯,八名太監用手扯著隔擋視線的薄紗,將那個位置和刑囚隔開,而那層輕紗之後,皌連景袤在墊了織錦緞軟墊的板凳上威嚴地坐著,看不清一身狼藉的他。
提來兩桶冷水兜頭澆下,夏輕塵身子彈了一下,微微地眯著眼,看著頭頂薄紗折射的光斑。混沌中他聽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你是從何人手中取得朕的佩劍?”
聽見這個聲音,夏輕塵空洞多時的眼中似又有了一點活氣,他動了動腦袋,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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