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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是大人的功勞,曠古絕今的功勞,大人為何不親手把它交給主上?”蕭允不解地看著他。
“我……今天上不了朝了。”
“啊……也是,大人重傷初醒,是應該多休息幾日。”蕭允趕忙湊過去,扶著他靠到墊子上“大人,別想打仗的事了。主上為了你的傷找敏之去了,很快就能回來見你了。到時候,大家又都在一起了。蕭允會好好保護大人的,下了朝,我就送大人回府去。”
“嗯……”夏輕塵躊躇地點點頭。
“那……蕭允先去了。”
“蕭……”夏輕塵拉住他,明白地看到他眼中流露的一絲驚喜“蕭,別再這樣下去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你要的東西,我沒法給你。”
“蕭允知道”蕭允眼中的光芒一暗“蕭允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可是……感情是管不住的。大人,你就讓蕭允跟著你,跟你一輩子,好嗎?”
“我只怕不能答應你了”夏輕塵嘆了口氣“你去吧……”
“是……”蕭允感覺疑惑,心中頓生一種說不清的壓抑。他躊躇片刻,終究還是心情忐忑地離開了。
夏輕塵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深吸一口氣,頹然撥出。他看著面前玲瓏剔透的酒具,一種蒼涼的悲傷湧上心頭。凱旋的賜酒是再平常不過,但他身染宿疾,不宜飲酒,往日慶功,從不賜酒,這一杯,看來是逃不過了。
“請國師更衣。”行賞的太監在一旁恭敬地等候著。夏輕塵緩緩抬起手臂,由人攙扶著起身,緩緩穿上嶄新的官服。那是朝中絕無僅有的一件素色官服,為了他一人度身縫製。那是最熟練的織工,一年只能織造數匹的錦緞;層疊在一個單色的布上,織出了變化的陰陽花紋——是他才能享用的奢侈品。他曾想象過無數次,在皇朝四海歸一那天,穿著它,和皌連景袤一起登上巍峨的城樓,宣讀犒賞六軍,大赦天下的詔文。
而現在,他的夢碎了,碎在繁華成真的前面。
“主上賜酒,請國師用酒。”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怎麼能忘記這條真理。他以為自己回不來,看不到夢醒成真的一幕了,可老天爺卻讓他睜開了眼,再一次面對死亡。他曾經有過重生的機會,他用第二次生命經歷了貧窮與富貴、悲歡離合,而老天,卻在他最後豐收的時候,再一次讓他失去。到頭來,他終究是這世上的一個客。他甚至來不及,見那個人最後一面。造化弄人,萬劫不復啊!
精美華貴的玉杯緩緩注滿氣息醉人的瓊漿,夏輕塵顫抖地端起在指中。一杯下去,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虛幻起來。
“告訴南王,不是輕塵無能,是士族氣數未盡。皌連景焰,不愧是我夏輕塵最成才的學生……”玉杯落地而碎,夏輕塵的身體,在搖晃中,緩緩倒地。
還好,就讓大家以為他因傷病而死吧,免得再傷心一次……最後的想法,在夏輕塵朦朧的意識裡閃過。他慢慢地閉上眼,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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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蕭允將那份和書呈上了朝堂,西苗地界從此在政權上歸服在皇朝之下。夏輕塵終於用他最後的心力,為自己一手經營的朝廷,開創了四海歸一的局面。功至頂峰、聲達極致的同時,又用自己的死亡,再度震驚了所有人。
當月,舉國服喪,君王親往弔祭。夏輕塵被追封為郡王,厚葬與東陵之旁,長伴先帝,諡號“懿”。
在他死後,皌連景焰被晉封為輔國親王,出任攝政王一職。收拾了戰爭留下的殘局後,依照夏輕塵的設想,趁諸侯兵力大損之機,頒佈推恩令,將一切軍權收歸朝廷,開始了中央集權的一人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對自己成功的第一步,皌連景焰歡天喜地地打著滾兒,興奮地雙腳在床上猛蹬猛踹,好像發瘋了一樣“成功了,成功了!我終於狠狠地把少傅給捉弄了一次!看他們這會還不把我當回事!哈哈哈哈哈……”
夏輕塵下葬的當晚,東陵之外的樹林裡,出現了幾道黑布蒙臉的人影。一個高個兒男人帶著幾名江湖小嘍囉打暈了守衛,潛入了陵寢。
“大哥,你的身手看起來真眼熟,我們之前是不是一起幹過……”幾個小嘍囉謹慎地跟在那個男人身後進了墓穴。
“是嗎?我看你們也很眼熟”帶頭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去把棺槨開啟。”
“大哥,拿點兒值錢的就走吧。國師是良臣,他的棺槨不能開,幹咱們這行也得講點陰德……”開口的小嘍囉沒說話,就被高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