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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戀地在那一汪溫泉水裡,纏繞摩擦著身體。
“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雪國的男人一點一點吻著他溫潤如玉的背“你叫什麼名字?”
“琨……”
“琨,我有東西送你……”那人從自己的衣物堆裡翻出一個木匣子來,趴到他面前開啟。沁涼的幽香散發出來,一朵剔透如冰雕般的蓮花出現在皌連琨面前。
“這是……”
“蓮,我的名字。”蓮輕輕托出那朵薄如蟬翼的花朵,舉到他的面前“現在是你的了……”
連輕輕地把花朵放到他的兩腿之間,遮擋住他腿間的挺起。
“不要……好涼……”
“真美……就像我想象中那麼美……”蓮微笑著,痴迷地低頭吻去,兩人翻滾著,再度糾纏在一起。
從那之後,皌連琨幾乎每天深夜都會偷偷溜出營地,前往那一池溫泉,與蓮私會。他明知會有危險,明知這樣下去遲早被人發現,然而就是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在極北嚴寒的戰場上,蓮的存在,就像那一池溫水,可以撫慰他疲憊的身心。在那個冰天雪地屍體堆積如山的鬼河雪國,蓮就成了他內心對浪漫與美好的全部寄託。他情竇初開的內心燃燒起熊熊的火焰,每晚不知疲倦地與他歡……愛,歸來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天亮。
就在他打定主意想要上請從戰場退出的時候,鬼河雪國意外地出城應戰了。
那一戰,他也披甲上陣了。沖天的廝殺聲中,越戰越勇的遠征軍,與越戰越狂的鬼河戰族,從破曉一直戰至黃昏,戰士的血凝結在霜凍的城牆下,如同西天沉落的晚霞。雪國的大皇子,手握著炎鐵神兵,縱橫沙場,所向披靡。最後一次叫陣,他奉主命上前挑戰。那是他一生首遇的強敵,自己一脈傳承的精純劍法,竟是那樣地不堪一擊。兜頭一劍的危機之下,他丟擲袖中的半尺鏈鏢急防,卻顱盔掉落的一瞬間,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曾經與自己最近距離互看的臉。那是蓮,自己心中最美好的化身。他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不願相信這殘酷的事實。為什麼自己最愛慕的物件,竟然是自己的敵人。
他忘記了手中的劍,忘記了自己是怎樣敗下陣去,忘記了如何被人救回營地,也忘記了自己的長兄是否有責備他。他渾渾噩噩地,待到了半夜。看著皓瀾的月升到了中天,終於忍不住內心暴衝而出的情感,擅自離開了營地。
皓瀾山中,溫泉池旁,蓮一如往昔地坐著等他。然而這一次,等他的,還有雪國的精兵。
“為什麼!”
“你是皇朝最美的王子,”蓮撫摸著他傾國傾城的容顏“我多想讓你成為我的愛人,但——你是我的敵人。”
那一夜,深入靈魂的凌……辱,痛徹心扉的撕裂。皌連琨只問一句話:
“你心裡,可曾愛過我?”
蓮說:
“愛過……一瞬間。”
於是,淒涼的笑聲,葬送了愛情,也葬送了他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遠征的王師被迫退兵,他被匆匆押解回京,甚至來不及看一眼身懷六甲的妻子與最疼愛的袤兒,就被貶為庶民,發配西南。
一年後,王師再度北征,終於在夏季破了雪國大門。蓮一人戰退至極北的鬼沒河,毀劍沉河,自蓋天靈。當他得知這個死訊,已經是三年之後。那時的他,忍受著落魄的屈辱,在貧病交加中患上了肺癆,九死一生的際遇下,落下了一生的病根。
中州之主夏雲侯救了他一條命,也為他開啟了迴歸朝廷的大門。他用自己的容貌與青春,換回了尊嚴。當他忍辱負重地回到京城,那攜手緣淺的妻子卻早已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個幼小的男孩——是他當年唯一的血脈。而他的袤兒,他最親的袤兒,終也長大了,身邊有三個性格不同的伴讀,不再抱著他撒嬌哭泣。他成了皇族之中最不光彩的長輩,最孤獨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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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阿琨的過去~~可憐的阿琨,淚奔一個~~~~
第三十九章
南王府內外,白幔鋪天垂地。哀輓肅穆的靈堂之上,皌連景焰身著喪服,跪在棺斂之前。
“父王,焰兒知錯了……我以為將赫炎蒼弘引來,就可以借他們互相殘殺的機會,一網打盡,可為什麼你不願多等一陣,為什麼你選擇自己先去……焰兒對不起你……”事到如今,才知道自以為周密的計劃,早已經漏洞百出。無聲的懺悔,卻喚不回已逝的亡者。縱然父子緣淺,卻仍是今生唯一的至親,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