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方館中 建康城建都百年……(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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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建都百年,天下貢賦、四方資財盡數匯聚於此,因此城中繁華處天下無出其右。大晛海禁寬鬆,秦淮幾大津口常年有海外船隻停泊。河岸酒家每日不知要接待多少四方來的客人,其中還不乏高鼻深目的外域面孔。
因此,有幾位客人走入岸邊最大的鶴鳴樓,壓根不會引起任何特殊的注意。
雅間內靜謐無聲,雅間四周已被喬裝的軍士戒嚴。客人推開門,看到昔日的長熇軍主帥趙釴正坐在桌前。
荊州刺史包大昭單膝跪地:“屬下參見大帥。”
趙釴將他扶起,“我早已不是長熇主帥了,我在信中的請求,你能親自來京中,我很感激。”
包大昭已知曉趙釴要帶兵北上的緣由,當下並未有絲毫猶豫,將一枚玄鐵虎符捧出:“三萬荊州軍但聽大帥號令。”
趙釴沒有立時接過虎符,“我此行北上,是逼不得已,也是破釜沉舟,我的侄兒在北灤國都生死未卜。但荊州軍一旦出動,面對朝廷的問責,勢必是要連累你了。”
包大昭知道他與當今陛下有舊時同袍之誼,不是形勢所逼,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大帥,屬下不能深知你率兵北上的其他理由,但只一條,荊州軍必定俯首聽令。梁州錦繡山水,是二十年前多少兄弟的白骨換來的,如今怎可落入他人之手?梁州一失,後面就是信州和荊州了。陛下短見,但荊州兵不能眼看著國土盡失。”
趙釴拿起那虎符,敬了包大昭一杯烈酒。
當天夜裡,太初宮中傳來訊息。前長熇軍主帥,大將軍趙釴率領兩千部曲疾馳,似是奔向荊州,元慶帝聽聞訊息氣得渾身發抖。
“長熇軍虎符好好收在宮裡,並未賜給他,趙釴真是要造反了!他拿什麼造反,就憑他的兩千部曲?他的這些屬下不是耕地的僮僕嗎!”
內侍答道:“稟陛下,奴婢聽說,趙將軍養在雍州田莊的兩千部曲不像其他世家的部曲只會生產勞作,這些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可以一當百。”
元慶帝吩咐:“來人,把太子、竑王和兵部尚書傳來!”
北灤上都城。
早朝開始不久,大殿上北灤群臣起了爭議。對於幽閉在四方館中已數月之久的大晛使團該當如何處置,有人認為不斬來使是自來的慣例,應將使團放回。有人認為大晛如今朝廷衰微,無將帥之材,大可斬使立威,待已進駐梁州的覃將軍做好準備,再以梁州為據點,往南擴張。
太子拓跋嶽和二王子拓跋虎文各自站在一邊,兩邊爭議不下,只得暫時擱置。
四方館是北灤接待外國使臣的官署,自二月下旬大晛使團來訪,至如今已戒嚴半年之久。負責看管四方館的是二王子拓跋虎文的親衛,館外被圍得嚴實,除了每日放人定時送餐,幾乎飛不進一隻鳥雀。
傍晚時分,在廚工進入館內送餐之際,一名大晛使臣衝撞開看守的軍士,看守的其餘人一時未能防住,讓他跑出四方館厚重的大門前,呼喊著要逃出。
拓跋虎文正騎馬到館外巡視,聽到動靜時那人已被制住帶到跟前。
被關押在方寸之地半年之久,那人已呈瘋癲狀,臂上被刺了一刀,尤自掙扎。
“這南人如此孱弱,留著也無用。”
身邊的人還來不及阻止,只見二王子彎刀一橫,那名瘋癲的大晛使臣已頭顱落地,血汩汩地從委頓的頸項處流出,很快在馬蹄下殷紅一片。
“殿下,你這……這如何跟陛下交代?”身邊人害怕地跪了下來。“陛下還沒決定好如何處置這些人。”
“你怕什麼,父王那裡我自去說,殺一個瘋癲的使臣而已。”他在馬上隨意地說,“這人不是趙執吧?”
親衛上前檢視那死人的面部和衣著,回稟道:“此人應當不是趙執。”
“聽說此次率領使團的趙執年方弱冠,是被大晛人稱為‘戰神’的那位將軍的親子侄。他來我國都這麼久,倒從未說起過這一層身份,這訊息還是前日去大晛的探子帶回的。”
身邊有位謀士見多識廣,問道:“殿下說的大晛長熇軍主帥趙釴?他的侄子?”
“趙釴早已不是長熇軍主帥了,如今大晛朝中,根本沒有可堪將帥之材。把門開啟,索性我今天去會一會這個戰神之後,看看趙家是不是虛有其名。”
四方館寬闊的中庭處,拓跋虎文在麂皮椅上舒服地坐了,大聲道:“把人帶上來。”
不多久,趙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