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絳紗苑秘 酒樓的雅間裡,……(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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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城連下了三日大雪,將四方館內外覆蓋城一片白。
一早上就有人領著軍士將館外剷出一條三尺寬道,供人行走。正午時分,北灤禮部尚書帶著隨行人員來四方館外宣旨。
大意是如今天下不太平,大晛來北使團中混入吐谷渾細作,北灤不得不幽禁使團以抓出細作,如今細作已除,誤會已解,還望使團各位大晛臣工體諒我國怠慢之過,重修兩國之好。
禮部尚書口中那個吐谷渾細作,就是之前北二王子斬殺的那位瘋掉的使臣。
趙執面無表情地聽完宣旨,接過那尚書從宮中帶來慰問的暖酒。
說道:“尚書大人,我看這使團當中還有細作,你看我像不像細作?”
那尚書回了一個得體的笑容:“趙大人說笑了,說笑了。如今細作已除,趙大人依然是我北灤座上賓。”
“看來貴國朝廷的辦事效率也不怎麼樣,抓一個細作竟然抓了大半年。”
尚書大人面上乾笑了兩聲。他有心奚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但又聽說此人不像一般南國使臣那般文弱,他曾在四方館裡和二王子比武,還略勝一籌。因此忍了下來。
“貴使,如今嚴冬,四方館中寒氣重,溼冷不宜居住,我主上特賜貴國使團移居春喧館,那裡又幾處天然的湯泉,可……”
趙執接過聖旨,交給身後的祖亮後,抬步向街面上走去,將禮部尚書晾在原地。
身後的祖亮急忙上前作揖:“多謝陛下及尚書大人關照,既然如今細作已除,再下可否向尚書大人提一個請求?”
“但說無妨。”
“我大晛使團二十一人,已在館中長居半載之久,這幾日,可否容大家外出,感受一下貴國上都繁華?那春喧館……”他不知道春喧館是不是又是使團的另一個幽禁之處。
禮部尚書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我上都城建都歷史雖不及貴國的建康城,但卻別是一番風土人情,現如今誤會已解,各位貴使可以在城中自由來去。不必請示。”
“多謝尚書大人。”
當晚,祖亮在無人的地方放出一隻信鴿。大半年的關押,幾乎已經達到了他心性的極限,使團和外界不通音訊,他急於想從父親那裡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雪之後的上都城依舊人聲喧鬧,雪白的街道被人掃開空隙,居民和小販在嚴寒中哈著暖氣交易,市井一派繁華喧囂。
趙執走在街上,側耳聽著這異國都城中的市井之聲,有一種重回人間的不真實感。
“郎主,您身體可有恙?”
好久不見的靳三扮作小販,跟在趙執身邊。
“暫且無恙。”
“我給您請了一個郎中,正在客棧雅間等候,郎主要不要去雅間喝一杯?”
“好。”
靳三聽見身邊好半天沒有聲音,轉頭一看,趙執站在原地搖搖欲墜,臉色白得像紙片,幾乎就要倒在泥濘的雪地中。急忙撂下手中的挑子一把扶住郎主倒墜的身體,敢情剛才的盛氣凌人都是硬撐出來的。
酒樓的雅間裡,請來的郎中撩開趙執的廣袖,旁邊的靳氏兄弟和他都吃了一驚。
在手腕往上避開要害的手臂處,橫亙著數十條猙獰的劃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兀自敞開的血口子,劃痕都不淺,可見是下了狠手。
那北灤郎中知道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主,只敢靜靜地診斷施針,不敢多說話。
“誰敢在館中虐待郎主?”
靳氏兄弟在榻前小聲談論。
銀針紮了一會兒,趙執醒過來。
“不是別人,手腕上的刀痕是我自己劃的。”
靳三大驚:“郎主,為什麼?”
“以痛苦讓自己清醒。關押半年,誰會不瘋,但如果這麼不明不白地瘋掉,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可是……”
那郎中診斷後說,趙執確實中了毒,那毒下在食物中,毒性不大,但由於有段時日,已入肺腑,日後需要小心解毒才行,絲毫怠慢不得。之後收了診金,戰戰兢兢地離去了。
靳三急切地問道:“郎主為何要用自戕的方式?”旁邊穩重的靳二瞪了他一眼。
“因為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不先穩住自己,我大晛使團瘋的就不止死的這一個。”
“郎主,是誰要害您?我們去將他揪出來!”
“我也想知道是誰要害我,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