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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還記得乾湖的雪嗎,在船上,你被茶水燙了手——”
說著,御稚真拉起謝丹朱的手,嘬唇在謝丹朱的手背上輕輕吹了一口氣,溼潤而溫暖。
謝丹朱熱淚盈眶,這正是當日在乾湖渡船中御稚真為他做的事,這怎麼回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那個御稚真回來了嗎?既然陰靈界的陰靈都可以重生,御稚真又為什麼不行?
謝丹朱問:“御姐姐,是六御姑姑找你回來陪我的嗎?”
白裙婉約的御稚真眸光一閃,搖頭道:“不是,是我自己回來的,我怕你忘了我,這幾年來你可曾想我?”
聲音細碎,蕩人心魄,柔軟纖長的手在謝丹朱臉上輕輕撫摸,幽如深潭的大眼睛深情款款。
少年的初戀銘心刻骨,這幾年來,謝丹朱在人界鬼域東奔西走,但常常還會想起御稚真,那隻綠竹笙,有暇時還會吹奏一番,吹奏綠竹笙時,少年往事一一重現,原以為御稚真已成過去,不料今日卻又俏生生來到他面前,那種狂喜無法言說。
謝丹朱一把將御稚真抱住,御稚真身體輕盈,柔若無骨,但那種淡淡的體香似乎與往日有異,御稚真是天女竹化身,體有嫩竹的清香,而此時在他懷裡的御稚真也有體香,卻不是竹子的清香,卻是更為芬芳誘人一些,好似,好似梅花的香氣——
謝丹朱雖有些疑惑,但這種梅花香氣絕不是讓人討厭的氣味,他相信她就是他的御稚真姐姐,修煉一途,不就是追求美好永駐嗎,若只能看著心愛的人和物離自己而去,那與俗世生活又有什麼區別!
謝丹朱問:“御姐姐,這幾年你都去了哪裡,我以為此生再不能與你相見了?”
御稚真道:“那年冬天到來,竹枯魂散,我也以為就此死了,再也沒有我了,不料卻能重生,是因為你想我,我才重生的嗎?”
謝丹朱回答不出來,心裡充溢著快樂,這個世界本就神奇,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紛紛揚揚的大雪中,謝丹朱和御稚真相擁在一起,謝丹朱是青衣,御稚真是白裙,二人擁抱著在雪天下旋轉飛舞,煞是好看。
洞府巖壁上,藍兒目不轉睛盯著二人看,在藍兒身後,立著的是夜未央、逍遙笨和夜天明,都是默然無語,各懷心思。
御稚真道:“丹朱,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世,我可以助你修煉,你這就隨我去吧。”
謝丹朱一愣,問:“這是六御姑姑和伊婆婆的安排嗎?”
御稚真不答,卻道:“我就是我,我有辦法讓你在三個月內凝成魂嬰,但要去另一個地方,丹朱,你不信我嗎?”
沒什麼不信的,自始至終他體內的龍樹沒有半點異常感應,謝丹朱道:“好,我隨御姐姐去,對了,御姐姐先見見藍兒,還有另幾位朋友。”
御稚真也未拒絕,隨謝丹朱來到洞府前,謝丹朱向夜天明父女介紹御稚真,夜未央是早知道謝丹朱有這麼一位初戀情人,不是說死了嗎,沒想到又出現了,感覺有些怪異,但此時的夜未央心情有些複雜,沒想那麼多。
逍遙笨道:“這位姐姐我早就見過了,那年在碧石州城的客棧,我可是誇姐姐生得好美呢。”
御稚真微微而笑,並不答話。
藍兒認真地看著這個御稚真,目不轉睛。
謝丹朱道:“夜伯父、未央姐姐,我隨御姐姐去一個地方,明年春末回來,你們幫我照看一下藍兒。”
藍兒雖然渡過了第二重天劫,但她這五、六歲小女孩模樣總讓謝丹朱覺得藍兒需要照顧。
藍兒嘟起了小嘴,過來拉著謝丹朱的手,搖著。
謝丹朱看了看御稚真,御稚真卻突然臉現羞紅,這讓謝丹朱意識到了什麼,不能幹什麼都帶著這個小妹妹啊。
謝丹朱蹲下來摸了摸藍兒的小臉蛋,說道:“你和未央姐姐還有笨笨在這裡修煉,哥哥三個月後就回來。”
夜天明問:“丹朱這是要去哪裡?萬一有事我們也好去尋你。”
謝丹朱看向御稚真,御稚真道:“北冥浮冰島。”
來藍霜大陸也快半年了,夜天明等人聽說過北冥,北冥在藍霜大陸北邊,距離蔚山約二十萬裡,也不算太遠。
謝丹朱當即便與御稚真啟程向北飛去,一是為了儘快提升修為境界,二是珍惜與御稚真獨處的時光,二人飛得極高,雲層風雪在下,好似濁浪在翻卷。
謝丹朱非常快活,這個御姐姐與六年前相比更為善解人意,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那種純淨美好的感覺充塞在胸臆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