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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外面一個幹警喊他的名字提審，他頓時無助地哀嘆，他現在多想能夠躺下睡上一覺。

往提審室走的路上，那腳鐐嘩啦啦地響，步子不敢邁大，稍微走快了，或者步伐大些，那腳踝處的鐵環便磨得他皮肉生疼。他只好放慢腳步，將兩隻腳儘量貼近地面，近乎平移地前行。

再次經過那間提審室，見剛才的那個藍瞳女孩還在。這女孩看似年齡不大，但身上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強勢，看人的眼神，無端給人帶來一種威壓。

寧子閱女無數，但從未見過如此美到讓人窒息的女孩。在他的概念當中，美成那樣的一個女孩子，應該是一個性格婉約的乖巧型別，但這女孩不怒而威的冰冷的氣質，讓一般的男人很難對其有那方面的興致。

再次看到寧子，秦良玉的眼睛瞬間散發出一片綠芒。因為她看到了一個面目全非的腦袋，血液和著腦漿在這具身體上流淌。

綠芒消失後，她見寧子完好地呆站在門口，表情驚怵地在看著自己發呆，任身後的許志強怎麼推都不走，她知道自己的綠瞳被寧子看到了。

被驚嚇到的可不止一個寧子，剛才魚頭和馬依風都見到了秦良玉眼裡的綠芒，雖然一瞬即逝，但他們倆都確信那不是眼花。

她的眼怎麼了？馬依風在心裡暗自揣摩著，他倒沒覺得害怕，他是擔憂，發生在秦良玉身上的怪異事多了，他已經沒什麼可訝異的了，連鬼魂都能聽她的擺佈，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匪夷所思的？

見寧子被推走，馬依風從主審位繞到秦良玉的身前，雙手扶住秦良玉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問：“老婆，你沒事吧？”

秦良玉知道這事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沒事的，一會你提審完寧子過來後，我再講與你聽。”

捧起秦良玉的臉頰，馬依風在秦良玉的額頭輕輕地親了下，“等我！”

招呼上魚頭便到隔壁將樑子和閔衛給換了過來。

秦良玉靜靜地坐在鐵椅子裡，她聽到隔壁傳來馬依風的聲音，“安寧，你已經被正式批捕，在逮捕令上簽字吧。”

寧子無所謂地簽字，按手印，整個過程都在冷笑著，宣示著他對這道程式的輕視。

見到寧子這樣的態度，馬依風也不發火，用他那能夠穿透人心的睿智的眼神打量著對面的寧子。

寧子開始還能穩住，但被馬依風這道冰冷的眼神看得久了，就開始發怵，東張西望地就是不跟馬依風對眼，但心裡已是無比慌亂。

“你到底在為誰賣命？換句話說，是誰指使你去殺害姜長林的？”馬依風問。

“我說過多少遍了，沒人指使我，那是我自己想去殺的。”

“你連姜長林的真正身份都不瞭解，怎麼可能想著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且在你的宿舍，我們搜到姜長林的照片，照片後面寫著他家的住址，那上面的字跡並非是你的。這明顯表示，你是受命於人！”

“。。。。”寧子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便以沉默抗拒，他知道面對正在審問他的這個刑警，自己多說多錯，他能從自己的話裡挑出一百個漏洞。

“QSZ92哪來的？”見寧子再次抗拒回答指使他行動的人，馬依風便直接將問題轉移到槍上。

“在垃圾堆撿的。”

“你當過兵，應該知道這種槍型只有軍方持有，軍隊上對槍支管理極嚴，怎麼可能會流落到地方並恰好被你撿到？粗卑的藉口！”

馬依風使勁地拍了下桌子。他想起古代的驚堂木來，那時候沒有先進的儀器裝置協助破案，估計多數案件的偵破，都離不了驚堂木的震懾力，可惜自己手裡沒有！

“。。。。”

馬依風厭惡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寧子，他依舊穿著被抓捕時的那件白背心，渾身刺龍畫虎的，哪裡有一點當過兵的人的素質？

“如果那天沒有曹警官救你，相信你早就死在了你自己人的槍下。透過這點，你應該明白，在你上峰的眼裡，你已經是一粒棄子！”馬依風繼續敲打著寧子脆弱的心理。

抬頭用複雜的眼神看了魚頭一眼，寧子迅速將視線轉移到門外，想起那天的場景，他心裡說不出是該感激還是該怨恨，到現在自己的背心上還殘留著乾涸的、魚頭頸項噴灑到他身上的斑斑血跡。

他每想起這段，心裡便矛盾，為何當時趕來的小易不直接將魚頭擊斃，跟自己一起逃離？可他當時偏偏將槍口對準自己，這說明指使他來的人，目的性非常明確，那就是殺自己滅口。

可即便他心裡怨氣滔天，他也不敢說出李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