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城(第2/4 頁)
嗎?
容王的黑眸就這麼凝視著連一句話都沒說完整的阿宴。
一旁的油燈發出噼啪的聲音,周圍很安靜,兩個人之間逼仄的氣息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阿宴艱難地嚥了下,她向來知道,這個容王,只要一沉下臉來,其實很可怕。
他不高興了,那麼身邊所有的人都會感到冰凍一般的寒冷。
即使前一刻她還偎依在他懷裡,聽他柔聲說著話兒,現在被他這麼看不到溫度的目光這樣看著,她也害怕。
她緊握著瑟瑟的拳頭,低著頭,癟著嘴,小聲地道:“你,你別生氣……好不好……”
她越發低著頭,眸子裡慢慢地溼潤起來。
容王的目光一寸寸從阿宴臉上收回,落在手心裡,手心裡,兩塊瑩潤剔透的玉佩並排在那裡,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驀然間,容王蹙了下眉,拿過那塊如來玉墜,仔細地端詳著。
低著頭的阿宴感覺到了什麼,猛然看過去時,卻見容王正盯著玉佩上那已經無法遮掩的裂紋。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去。
容王望著那裂紋很久後,終於抬手,將那兩塊玉佩隨時扔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玉佩碰到案几,發出清脆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否安好,是否又裂開了。
阿宴緊掐著手心,指甲幾乎要將手心掐出血來。
一種巨大的不安向她襲來,她忽然擔心,擔心她和容王之間有些什麼會就此坍塌。
再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認識到,她的處境,是怎麼樣的如履薄冰。
她已經不敢去看他的臉色了。
容王揮了下袖子,一旁的四龍蓮花陶燈便滅了,屋子裡頓時暗起來,只有角落裡的壁燈還亮著,不過那壁燈本就極其昏暗,又距離遠,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容王滅了燈,徑自躺在那裡,一句話都不吭。
沉悶的氣氛讓阿宴越發無法喘息,黑暗中,她瑟瑟地握著拳頭,早已醞釀多時的淚水一下子衝了出來。
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該去哄他,說好聽的話哄他?還是該悄悄地上床,躺在那裡裝作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無論是哪種,都比現在愚蠢地坐在那裡流淚強!
於是她痴茫了那麼片刻,就要起身,挪蹭著去躺下。
可是她要躺下,首先要越過容王。
而作為擁有一個尊貴夫婿的王妃,按理,她是不能直接從他上方邁過去的。
她就這麼坐在那裡,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在她茫然無措的時候,她聽到一聲低嘆,然後她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被一個有力的臂膀帶著,就這麼進入了一個溫熱有力的臂彎裡。
她整個人越發繃緊了。
耳邊傳來無奈的的聲音,沙啞低沉,卻又溫柔至極:“阿宴,不要哭了。”
聽到這話,其實原本已經不再哭的阿宴,頓時淚水噴薄而出。
黑暗中,容王又嘆了口氣:“別哭了,就是你摔碎了玉佩,我又不會說你什麼,不過是一個玉佩而已。”
他的聲音那麼溫柔,就好像哄小孩子的大哥哥一般,可是阿宴卻越發覺得憋屈得厲害,想著剛才他陡然沉下去的臉色,想到那剛才令人窒息的恐懼,她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在那裡哭得如同一個孩子。
容王深吸口氣,攬著她,大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無奈而挫敗地道:“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到底又是怎麼嚇到你了?不要哭可以嗎?”
可是阿宴現在沒法說話,她在一個勁地啜泣,他的聲音越溫柔,她就越委屈得厲害,哭到最後,已經沒眼淚了,就那麼一抽一抽的。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一個大起膽子的聲音問道:“王妃?”
竟然是惜晴的聲音。
應該是外面的人隱約聽到了裡面的哭聲,這惜晴擔心,便越矩地問了一聲。
容王摟著阿宴,正覺得無奈至極心煩意亂,此時聽到那惜晴的聲音,陡然怒火起,想著此人實在可恨,難道別人夫妻床頭吵架她也要摻合起來嗎,不由冷聲斥道:“滾。”
他這聲音一出,削金斷玉,擲地有聲,威嚴至極,便是個見慣了場面的將軍怕是都要嚇一跳,更何況外面的惜晴呢,頓時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差跪在那裡直接請罪了。
可是他顯然忘記了,他懷裡還有一個本就被驚到的阿宴。
阿宴聽到他忽然怒氣勃發,嚇得頓時一愣,這下子,淚也不流了,啜泣也停止了,就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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