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隨口問問(第1/1 頁)
沈毅在陸安世書房裡待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憑藉著兩世為人的眼界見識,與這位老夫子還算聊的開心。 而且因為陸安世沒有與之前的沈毅又太多接觸,他並不覺得現在這個成熟到有些過分的沈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於是,兩個人一直聊到沒有什麼可聊的時候,沈毅才拱手告辭。 陸夫子親自把沈毅送到了書房門口,到了書房門口的時候,沈毅對著陸夫子拱手行禮:“先生,這一次學生得脫大難,除了仰仗先生之外,也多虧小姐發善心,去縣衙看了學生一趟,否則學生便很難從大牢裡傳信出來,先生見到小姐,請替學生轉達謝意。” 當日沈毅在大牢裡,那個獄卒周勝之所以願意替他傳信,一方面自然是因為沈家給了他十五兩錢,但是這件事能夠做成,陸小姐帶去大牢的那份燒雞功不可沒。 而且這位陸小姐事後,還曾經來請託陸夫子出面相救沈毅,對於沈毅也是有恩的。 聽到這句話,陸夫子看了看沈毅,問道:“小女就住在書院裡,你傷好之後還要回書院讀書的,怎麼不自己向她道謝?” “有機會見到,自然是要當面道謝的。” 沈毅對著陸夫子拱手行禮,笑著說道:“先生,學生先回家養傷,等傷養好了,再回書院來聆聽先生教誨。” 不知不覺之間,沈毅對陸安世的稱呼,已經從“山長”變成了“先生”。 雖然還沒有形成實質上的師徒關係,但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畢竟被拉進了不少。 陸安世捋了捋鬍鬚,點頭道:“回去之後,莫要忘記讀書溫書,學問這個東西,兩三天不琢磨,便要開始忘了。” “是。” 沈毅再一次低頭行禮,然後就轉身離開。 陸夫子靜靜的看著沈毅離開的背影,等到沈毅離開好一會之後,他才揹負雙手,扭頭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看著自己書桌上的白紙,提筆在紙上寫下了“睚眥”二字。 寫下這兩個字之後,陸夫子又覺得有些不太對,然後劃去了這兩個字,在一旁寫下了“世故”二字。 “既圓滑世故,又有些記仇,真是個有些矛盾的性子,不過他這副少年老成的心智,真是難得…” “不知道他是生來如此,還是遭逢大難之後,突然就開了竅,若是後者,但也算因禍得福了。” 說到這裡,陸夫子若有所思:“真的有一天,他能有機會出了心裡這份怨氣,那就已經算是江都城裡的一個人物了。” 沈毅心中的怨氣,除了來自於范家以及羅家馬家之外,還有江都縣衙乃至於江都府官場,哪天給他找到機會,報了今天的仇怨,那麼那時候的沈七郎,便肯定不是今日的沈七郎了。 “不知為何…” 陸夫子放下毛筆,自言自語了一句:“我竟然覺得他能辦成…” …………………… 因為身上的傷勢沒有大好,從甘泉書院回到家裡之後,沈毅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趴著,安安靜靜的養傷。 之後的六天時間裡,沈毅除了每天翻看家裡收藏的一些書籍之外,便是早晚喝一碗那個苦到了極點的湯藥。 等到第七天,嚴大夫終於來家裡給他換了藥,把脈之後,又重新開了一道方子。 這個時候,沈毅背後的傷勢已經大部分結痂,雖然還沒有脫落,但是已經沒有什麼痛感,不影響行動了。 嚴大夫替沈毅換下包紮的布,又簡單蒙上的一層薄布,開完藥之後叮囑了一番忌諱,然後才提著藥箱離開。 按照嚴大夫的說法,沈毅的傷勢恢復的很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補氣血的湯藥也不必再每天喝,兩天喝一碗就好了。 沈章很是高興,親自送嚴大夫離開,等送走了嚴大夫之後,沈章很高興的拉著兒子的手,笑著說道:“我兒傷勢好了,這一場劫難就算是過去了。”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等會爹去給你孃的牌位上幾柱香,免得她在地下擔心。” “兒子你也去給你娘上香,你能平安脫險,她在地下肯定也是盡了力的。” 沈毅的母親,在生下沈恆之後沒兩年之後,就撒手人寰了,其後的十年時間裡,便是沈章一個人努力把兩個兒子養大,這麼多年也沒有再續絃。 “嗯。” 沈毅點頭,老老實實的跟著老爹一起,看到自家後堂母親的神位前,給老孃親上了三炷香,又磕了幾個頭,感謝老孃親在天保佑。 上完香之後,沈毅看了看老爹,問道:“爹,你要回京城了?” 聽到沈毅這句話,沈章愣了愣,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沈毅笑了笑,開口道:“我看您昨天收到了一封信之後,就有些著急,今天一大早就去請嚴大夫過來給兒子看病,就猜您是不是在京城那邊有事情了。” 沈章點了點頭,苦笑道:“信是王府那邊寄過來的,催為父回去。”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