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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而去。
五分鐘後,紅玉慢吞吞的回到了堂子裡,雙眼紅腫,鞋丟了,襪子上滿是灰塵,老鴇磕著瓜子瞟了她一眼:“一驚一乍的,看見誰了?”
紅玉一言不發,上樓換了衣服,把細軟收拾了一個小包裹,換了一雙紅色的新鞋,又仔細化了妝,明豔照人的昂著頭咯噔戈登下樓來了,眾人都被她的扮相驚呆了,忘記了嗑瓜子和抽菸。
“紅玉,你這是鬧哪樣?”老鴇小心翼翼的問道。
紅玉從小坤包裡摸出一疊江東票,拍在茶几上道:“媽媽,多謝你這幾年的照顧,阿拉該走了。”
“去哪兒啊?”老鴇滿臉堆笑,她從紅玉的氣勢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阿拉男人回來了。”紅玉說完這句話,目不斜視昂首挺胸的出去了。
“紅玉,有空回來看看啊。”老鴇帶著一幫姑娘送出門去,看著水綠色旗袍身影遠去,才狠狠啐了一口:“呸,殘花敗柳,得瑟什麼勁兒。”
紅玉叫了一輛黃包車,直奔老督辦公署而去,她不讀書不看報,不關心時政,還不知道公署已經改成了實驗中學,到了地方一打聽才知道弄錯了,於是又去省政府,到了門口卻被衛兵攔住,提樑茂才的名字,人家根本不認識,紅玉心一橫,說要見省主席,當即就被衛兵驅趕出去,看她樣子就是風塵女子,居然還想見陳主席,簡直失心瘋。
無奈之下,紅玉只好又去了兵營,這回沒敢往裡闖,就在門口等著,看到肩膀上掛牌牌,系武裝帶掛指揮刀的就上前搭訕,問人家認不認識梁茂才,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這幾年江東軍變化很大,很多土匪出身的指揮官因為文化程度不高而解甲歸田,現在基層軍官都是軍校畢業生,誰也不認識梁茂才這個人。
天灰濛濛的,北風凜冽,飄起了細碎的雪花,紅玉穿的少,就一件旗袍罩了件狐皮坎肩,站在雪中不停地跺腳,卻不捨得離去。
一輛汽車駛出軍營,後座上的青年軍官扭頭看到風雪中的紅玉,詫異的問道:“這人幹嘛的?”
副駕駛位子的軍官答道:“是個婊…子,來找相好的,可能找錯了營地,咱們這沒這個人。”
青年軍官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她找的人叫啥名字?”
“好像叫梁什麼才。”
“停車!”
汽車迅速倒車,一直倒到紅玉跟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陌生的男子面孔:“小姐,你找人?”
“對對對,阿拉找梁茂才,老第七旅的。”紅玉凍得直哆嗦,牙齒都在打顫。
“大青山老十?”
“對對對,他以前是當土匪的,跟著蓋大王的。”紅玉激動的都快哭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一個認識梁茂才的了。
青年軍官是雙喜,苦水井杆子和大青山土匪素來不和,直到現在第一師和第二師仍在暗中較勁,所以雙喜對這事兒也不是很上心,但見這女子可憐,便道:“你來錯地方了,梁茂才不在這兒。”
“那他去哪兒了?麻煩您一定告訴我,我等了他四年了。”紅玉是風塵中人,察言觀色的能耐極強,看出雙喜不太熱情,趕緊苦苦哀求。
“我聽說他被直接送回南泰了,沒在省城耽擱,我就知道這些,你若是想找他,就去南泰吧。”雙喜說完,命人開車走了。
紅玉嘆口氣,搓搓手,跺跺腳,提起行李深一腳淺一腳踩著積雪遠去了。
省城到處響徹鞭炮聲,薄薄積雪的地面上滿是紅色的紙屑,再過幾天就該過年了。
……
陳子錕終於回到了南泰縣,自打他打進省城後,就一直沒回過自己的發跡之地,如今的南泰縣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隱隱有了一些大城市的氣象。
早就聽說陳主席要榮歸故里,新任縣長周榮春忙前竄後,不亦樂乎,召集縣裡頭面人物開會,商議如何接待。
“陳主席是咱們南泰出去的,這次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回鄉探望,咱們一定要好生接待才是啊。”周縣長如是說,大冷的天他居然出了一身汗,黑呢子中山裝的左口袋上方彆著一枚青天白日徽,這是縣太爺的標誌。
士紳們紛紛贊同,如今南泰縣說話最有分量的是龔稼軒龔老爺,他弟弟和兒子都在陳主席身邊工作,開銀行辦工廠,稱得上左膀右臂,龔老爺在家鄉也是風生水起,連周縣長也得看他眼色行事。
其次就是李舉人了,這位前清時期的舉人老爺自打娶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媳婦之後,身子骨倒是越來越硬朗了,幫陳大帥種鴉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