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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青臉一寒就要走,鑑冰拉住她,走到櫃檯前頤指氣使道:“天字號房也沒有?”
掌櫃的瞅瞅鑑冰,一身綾羅,銀狐披肩,手上一枚祖母綠的戒指,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玩意兒,頓時改了笑臉道:“我看看啊,您稍等片刻。”
裝模作樣翻了翻登記簿子,作恍然大悟狀:“哎喲,還有一間上房,上午才退的。”
鑑冰心說這大過年的,旅社哪有生意,也不揭穿他,道:“就要天字號上房一套。”
掌櫃的陪笑道:“這位太太,小店天字號上房可要三塊大洋一天。”
鑑冰冷笑:“你這什麼意思,以為我們住不起?”
掌櫃的趕緊擺手:“不是不是,這押金……”
鑑冰從坤包裡摸出支票簿來撕下一張丟過去:“花費多少,自己填。”
掌櫃的雙手捧起一看,眼睛都直了,江東實業銀行的現金支票,蓋著將軍府鮮紅的財務章,敢情這位太太是住楓林路官邸的。
再無懸念,掌櫃的跑堂的像迎財神一般將夏小青母子迎進來,送入天字號上房,打熱水,送酒飯,絕對貴賓級的招待。
把母子倆安頓下來,鑑冰給夏小青留了官邸的電話號碼,又給掌櫃的交代了一句,這是陳主席的客人,務必招待好,但凡有一絲閃失,就等著關張吧,掌櫃的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把客人伺候好了。
回去的路上,嫣兒問鑑冰:“二孃,小北哥哥怎麼沒有爸爸?”
鑑冰說:“可能去世了吧。”
嫣兒道:“什麼叫去世?”
鑑冰道:“就是再也沒有了。”
嫣兒沉默了一會,忽然道:“二孃,讓爸爸也當小北哥哥的爸爸好不好?”
鑑冰笑了:“嫣兒乖,回頭你自己問爸爸好了。”
回到家裡,鑑冰把經過給姚依蕾講述了一遍,又道:“這女子脾氣太倔強,我就沒敢往家裡領,安排在中央大旅社了。”
姚依蕾道:“就她那臭脾氣,我是忍不了的,再說了,住在破廟裡肯定很久沒洗澡,又髒又臭還有蝨子,可不敢傳給咱們,嫣兒,趕緊去洗手。”
……
天字號客房果然高階,客廳臥房洗澡間一應俱全,夥計打了一桶熱水,夏小青把兒子剝光洗了個熱水澡,搓掉不少泥球。
“娘,洗澡真舒服,我有多久沒洗澡了。”小北躺在熱水裡幸福的說道。
“有三個月?上次不是在河裡洗過了麼。”夏小青笑著給兒子頭上打肥皂。
好不容易把兒子收拾乾淨了,扔到床上去睡覺,又大又寬的架子床,乾淨柔軟的被褥,小北很快就睡著了,望著兒子睡的香甜的模樣,夏小青不禁嘆了口氣。
夏小青在鏡子前脫光了自己,身材和十年前一樣,一點沒走形,面板緊緻,小腹平坦,胸前堅挺,只是紅顏易老,鏡子裡再沒有北京龍鬚溝那張活潑俏麗的面容了,膚色也很晦暗,兩鬢有幾絲白髮。
她又嘆了口氣,對著鏡子薅掉白髮,跨進木桶好好的泡了個熱水澡。
第二天下午,鑑冰來到旅社,還帶了幾套衣服。
“姐姐身量太高,沒有合適的成衣,我讓家裡裁縫連夜做了兩套,小北的衣服倒是好找,踅摸了兩件拿過來,可能有點大,不過孩子穿大點也無妨。”鑑冰笑嘻嘻的說。
夏小青很高興,試了衣服,果然合身,小北也穿上了藏青色的立領學生裝,戴著學生帽在鏡子前左顧右盼,顯然很喜歡這身衣服。
鑑冰道:“小青姐,我都安排好了,先給小北找了個學堂,你到區公館後宅保護太太小姐,現在採花賊鬧得厲害,家家戶戶都請護院保鏢,可鏢局都關張幾十年了,女鏢師實在難找,你就客串一回吧,價錢我幫你談好了,一個月四十塊錢,你看咋樣?”
夏小青滿不在意:“行啊,價錢無所謂,只要能逮到這個採花賊,就是不給錢我都幹。”
鑑冰奇道:“小青姐和這個採花賊有過節?”
夏小青道:“妹妹,難道你真覺得姐姐我就只是一個賣藝的江湖女子而已?”
說話間,門口衣帽鉤上的一條擦手毛巾滑落,夏小青一揚手,嗖的一聲,毛巾被一枚金錢鏢釘在了牆裡。
鑑冰瞠目結舌:“姐姐,原來你是一位女俠啊。”
夏小青得意的笑了,露出兩邊的小虎牙。
區公館的主人是國民黨江東省黨部主任委員區廣延,全省的黨務工作由他負責,孫中山的建國大綱中說,統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