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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慕易辰搖搖頭。
“這兒啊,人稱紙醉金迷小上海。”老李得意洋洋道。
車秋凌撲哧一下笑了,破破爛爛的貧民窟居然叫紙醉金迷小上海,這玩笑實在開大了。
老李道:“哎,你們別不信啊,等會我找個地方讓你們見識一下。”
正說著,迎面過來一個男子,遞上一支菸笑問道:“老李哥,又來招工麼?可別忘了照顧兄弟。”
老李打個哈哈敷衍過去,對陳子錕道:“這人是個掮客,俗稱帶工的,工地上招人都得透過他,要不然哪怕開價再高也沒人來幹。”
陳子錕道:“他本事挺大啊,看樣子倒很普通。”
老李道:“他上面還有人,再說他們也就管這一片,整個西區分八大塊,各有大哥罩著,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紅槍會的地盤,這兒的人都是河南逃荒來的難民。”
陳子錕道:“紅槍會吃什麼?”
老李道:“吃工人唄,苦力們的薪水,他們抽一成,別看抽成低,積少成多啊,工地每天上萬工人幹活,這一塊油水可不少。”
陳子錕道:“那工人就任由他們盤剝?”
老李道:“不願意得有那個膽子啊,先前有幾個不信邪的,和大哥頂著來,當晚就淹死在淮江裡了,屍體泡的都腫了,這算好的,有比紅槍會還厲害的,誰敢呲毛,當場剁手。”
陳子錕皺起眉頭:“縣政府不管?”
“切~”老李鄙夷的啐了一口,“縣政府就幾個人,這兒十幾萬人呢,管的過來麼,一到晚上,保安團的團丁就不敢進來了,黑燈瞎火的讓人弄死都不知道誰幹的。”
車秋凌被他說的寒毛直豎:“哎呀,這麼嚇人,簡直沒有王法。”
老李道:“別怕,和我在一起,沒人敢動你們。”
越往裡走,越是黑暗,偶爾有煤油燈照明的地方,一定是聚眾賭博的所在,漢子們捂著老棉襖,將白天掙來的微薄薪水義無反顧的押在賭桌上,骰子狂搖,每次開出結果都帶來一陣嘆息或興奮的叫聲。
賭檔附近,一定有酒鋪和煙館,當然都是極其簡陋的,草蓆搭的棚子下面,擺著一排酒缸,苦力們排出一兩枚銅元,買上一碗酒,蹲在地上小口喝著,掙得多了,還會買上一碟花生米來下酒,嘖的一口,眉頭皺起,彷彿一天的疲乏都被帶走。
煙館就不是一般人能光顧的了,躺在裡面享受的都是西區食物鏈的上層,幫會首領、工頭、保安團團丁之類人物,他們在裡面吞雲吐霧,不亦快哉。
繼續往前走,是一排低矮的窩棚,裡面傳出嘿咻嘿咻之聲,時不時有一臉滿足的漢子繫著褲帶走出來,車秋凌臉上緋紅,躲在慕易辰身後呸了一聲。
老李笑了:“笑貧不笑娼,飯都吃不上了,誰還管這個,這些娘們都是廉價貨,一毛錢就能睡一次。”
陳子錕道:“是一毛銅元還是一毛江東票?”
老李道:“當然是銅元,要是關帝票,那就能睡水靈靈的嫩丫頭了,老闆,要不要找一個,我認識路子。”
陳子錕笑著搖搖頭,忽然前面傳來吵鬧聲,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罵罵咧咧從窩棚裡鑽出來,後面跟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面黃肌瘦的村姑,棉襖領子還沒掩上就追出來,拉著漢子的衣襟眼淚嘩嘩的,一口河南腔:“不給錢不中。”
漢子瞪圓了眼睛:“不中也得中!老子睡你是看得起你。“說罷一把將村姑推倒在地,旁邊竄出一個漆黑瘦小的身影,咬住了漢子的手腕,頓時一聲慘叫,漢子暴怒,將黑影摜在地上抽出匕首就要行兇,三道雪亮的手電光照住他的面門,頓時眼睛發花啥也看不見了。
“把刀放下。”陳子錕喝道。
漢子揮舞著匕首依舊罵罵咧咧,陳子錕上前一腳將他踹翻,佛山無影腳的威力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一下起碼斷了兩根肋骨,漢子吃疼,爬起來逃了。
手電光罩住那個瘦小的黑影,原來是個男孩,村姑一臉驚恐,抱住男孩瑟瑟發抖。
“別怕,我們不是壞人。”陳子錕收了手電,上前檢視男孩傷勢,只是擦傷而已,並無大礙。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陳子錕和顏悅色問道。
男孩倔強的咬著嘴唇不說話,仇恨的目光瞪著他,村姑忙道:“俺叫楊樹根,根兒,快給大人磕頭,是人家救了你。”
男孩依然不說話,不過目光中的仇恨消失了。
“大人別見怪,俺們鄉戶人沒見過世面,不懂規矩。”村姑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