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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是否有人建議你在南泰買些田產什麼的?”
陳子錕冥思苦想,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五年前陳壽勸過我,天下紛爭鹿死誰手很難說,與其兵敗下野去上海當寓公,不如買些良田放著,比存錢合適,我當時答應了,但並未當回事。”
劉婷道:“這就是了,你主政江東,靠的是南泰一脈的力量,麾下眾將大都是南泰本地人,飛黃騰達之後自然要在老家買地建房修祠堂,他們是借你的光發達的,豈能忘了你這個大帥,你名下這些田產,都是他們幫你買的,幫你打理,收租什麼的也不用你操心。”
陳子錕嘆道:“原來如此……可是即便這樣,我也應該知道啊。”
劉婷道:“你是中央大員,哪裡顧得過來這些瑣事,家裡有人知道就行,不信你回家問問二位夫人,地契一定藏在某個櫃子裡,或者外國銀行的保險箱裡。”
這樣一說,倒也有些道理,陳子錕身家鉅萬,大多來自春田洋行和名下煤礦鐵礦等企業,十萬畝良田雖多,但土地經濟創造的財富畢竟不如貿易和工業來錢那麼快,一方面自己不注意,另一方面家裡也存著刻意隱瞞的心思,相信姚依蕾和鑑冰做的出來。
劉婷又道:“其實他們送你田產,不過是拉大旗做虎皮,有你在前面擋著,他們強取豪奪起來,就更沒什麼顧忌了。”
陳子錕道:“霸佔人家田產,難道就不怕吃官司麼?”
劉婷輕笑道:“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自古如此,你以為南泰是模仿縣就能免俗?且不說這些大地主都是你的嫡系部下,即便是普通鄉紳,縣長也奈何不得他們,中國自古以來官府管轄只到縣一級別,鄉村都由宗族勢力把持,這些大地主家往往在省城在京城都有強援,縣長也無能為力的。”
陳子錕道:“這個我知道,我搞的新農村建設,就是想把政府影響力發展到村一級。”
劉婷道:“這個計劃早就夭折了,下面人不配合,施行者也沒積極性,上面大官下來視察,做做樣子糊弄過去就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永遠不要低估基層官員的政治智慧。”
陳子錕看著劉婷開出的單子,上面第一個名字就是自己,然後是陳壽、蓋龍泉、龔梓君、薛斌、蘇青彥、曾蛟,甚至還有閻肅的名字,這些人就是自己要打擊的豪強大戶。
他拿出火柴,將這張紙付之一炬。
劉婷淡淡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這種結果。
“有心殺賊,無力迴天。”陳子錕陷在藤椅裡,精神委靡,彷彿霜打的茄子。
雙喜進來道:“查清楚了,孟憲國他們,根本不是***,他們連旗幟都搞錯了。”
他手裡拿了一面繳獲的旗幟,上面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是斷斷不會使用這種徽記的。
“這幫人身上都揹著血仇,無奈之下才上山為匪,嫌名頭不夠響亮,就號稱***以壯聲威,陳貴家的穀倉就是他們點的。”
陳子錕道:“雙喜,這案子涉及到你們陳家,依你之見怎麼判?”
雙喜毫不猶豫道:“陳貴父子為害鄉里,欺男霸女,罪大惡極,依我的意思,槍斃!”
陳子錕點點頭。
雙喜還意猶未盡的補充道:“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不能讓他兩顆老鼠屎壞了咱們一鍋粥。”然後昂著頭,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
陳子錕讚許道:“不枉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陳貴父子作孽深重,自有法庭判決,咱們不干涉司法。”
雙喜雄赳赳的去了。
陳子錕又嘆一口氣,雙喜的表現自己很滿意,可是這孩子又懂得什麼,他只知道青天來了,老百姓就有救了,他又哪裡明白,老百姓的痛苦根源,就是青天們製造出來的。
這些話,卻只能憋在心裡。
劉婷靜靜看著陳子錕,彷彿已經看穿了他的內心。
陳子錕頹然道:“我總算弄明白一件事,為什麼這麼多老百姓支援***。”
……
陳子錕在南泰微服私訪的事情迅速傳到省城,陳壽聞訊而來,他現在是中將軍銜,江東省保安副司令,大夏天還穿著高筒馬靴,白手套武裝帶,一進門就哈哈大笑:“大帥,你到南泰來查案子,怎麼不叫上我一塊。”
“有雙喜跟著就行了,你跑來做什麼?”陳子錕微笑道。
陳壽笑道:“還不是陳貴那個狗東西,惹你生氣,這回絕輕饒不了他,照死裡打,不用給我面子。”
陳子錕道:“有你這句話就好,陳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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