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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錕沒料到山裡的漢子這麼耿直,有些下不了臺,小北卻道:“大熊我們要了也扛不走,不如把小熊給我們吧。”
這個提議皆大歡喜,除了栓柱有些不高興,他也很想把小熊抱回家養著。
程石再次接過那把獵槍,好奇的擺弄著,竟然無師自通,撅開了搶把,陳子錕將插滿彈藥的腰帶遞過去,程石裝上兩枚子彈,咔吧一聲合上後膛,在手裡掂了掂,讚道:“好槍!”
隨即將自己的土槍摘了連同裝火藥和鐵砂子的葫蘆拋給兒子:“給你了!”
栓柱接過土槍,喜不自禁,嘩啦啦擺弄起來。
那隻熊崽子被放到地上,嗷嗷叫著朝母熊的屍體爬過來,被小北抱到一邊去了,即便是小動物,看到母親被宰割也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情。
陳子錕道:“這頭熊怎麼處理,擱在這兒讓別的野獸吃了可不好。”
程石道:“這有何難。”徑直將母熊扛了起來,這頭熊起碼二百斤重,他扛著居然輕鬆無比,看這樣子打算一直扛回家去。
“程壯士,這山裡有沒有老虎?”陳子錕問道。
程石看了他一眼:“你們真要打老虎?”
剛才小北就說過是來打老虎的,獵戶沒當回事,以為是小孩子胡扯,現在從陳子錕嘴裡說出來,自然是當真的。
“我們進山就是打虎來的。”陳子錕道。
程石道:“老虎是守山的神獸,打不得。”
小北道:“老虎吃人,為啥不能打。”
程石道:“孩子,老虎只有餓極了才吃人,我在這山裡打了幾十年的獵,從未聽說過老虎吃人,這茫茫大山,lang蟲虎豹和人類自有相處之道,不管是野獸還是人,都是為了吃飯才捕獵,為了打虎而打虎,壞了山神的規矩可不是好事。”
獵戶的話雖然直白,但卻透著大自然的哲理,陳子錕深以為然,肅然道:“受教了。”
他這樣一說,程石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你們是來打獵的,啥也沒打著怎麼成,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咱們一起打吧,獵物對半分。”
陳子錕自然樂得和這樣一位經驗豐富的獵手一起打獵,兩對父子端著獵槍在附近轉了一圈,打了兩隻山雞,三隻野兔,一半倒是陳子錕用手槍打的,精湛的槍法讓程石佩服不已。
忽然程石似乎發現了什麼,將獵槍輕輕放下,躡手躡腳走上前去,一個火紅色的影子從藏身處竄出,消失在山林中,程石拔腿就追,赤腳在林子裡健步如飛,密集的灌木和大樹絲毫不阻礙他的前進。
“栓柱,你爹總是這樣追獵物的麼?”陳子錕奇道。
栓柱滿不在乎的答道:“嗯,火藥不夠用的時候,俺爹就靠兩條腿攆,攆出去十幾裡地,把獵物攆的跑不動,就逮住活的了。”
陳子錕若有所思。
不大工夫,程石拎著一隻死狐狸回來了,小北興奮道:“是我打中的那隻。”
程石把狐狸翻開來一看,全身上下並無傷口,原來並不是小北擊中的那隻。
獵物豐厚,程石準備回家了,熱情的邀請陳子錕父子到家裡坐坐,喝一杯苞谷酒,陳子錕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出發前剝下一塊樹皮,在樹幹上刻了幾個字留給雙喜他們。
程石住在大山深處,翻過兩座山頭,一道峭壁峽谷出現在眼前,雖然不算很寬,但極深,探頭一看,雲霧繚繞令人頭暈目眩,似乎還有淙淙水聲,程石說,這兒叫虎跳澗,意思是說只有老虎才能跳過去。
陳子錕問,你們怎麼過澗?
程石抓過峭壁上的一條老藤道:“用這個蕩過去。”
程石先抓起藤條做示範,一下就蕩了過去,陳子錕把狗熊綁的結結實實,也推了過去,然後是兩個孩子和獵物,小孩身子輕,嗖的一下就過去了,陳子錕身高體重,倒是蕩了好幾下才過去。
過了虎跳澗還有一段山路要走,陳子錕怕程石累著,提出要幫他背狗熊,一上肩才知道這玩意死沉死沉的,走幾十步遠就氣喘吁吁,幸虧他練過調息心法,穩住呼吸慢慢前行,倒也走的穩當。程石見了,暗暗佩服。
終於來到程石所在的村莊,這是一個完全用石頭壘起來的寨子,形制頗有章法,易守難攻村裡有幾十戶人家,都姓程,族長是個八十多歲的矍鑠老人,非常好客,聽說來了客人,親自招待,陳子錕很驚訝的發現這裡的人竟然都是明朝衣冠。
程老頭慢慢講起了古老的故事,原來程家祖上是明朝崇禎年間的一位通判,不願降清帶領族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