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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報仇。”
陳子錕不是榆木腦袋,他只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龔家村的鄉親們殺豬宰羊招待遊擊軍,大難臨頭撇下人家就跑,這事兒實在幹不出來。
“要不是德順大爺,我們已經完了,就算是為了報答他老人家,也得保住龔家村的鄉親們。”陳子錕低頭說道,從口袋裡摸出那杆玉石菸袋,填上菸葉吧嗒吧嗒抽起來。
蓋龍泉急了:“司令,你這是婦人之仁,大夥全交代在這兒,有啥意思!”
陳子錕道:“誰說全交代在這了,我自有主張,突圍,咱們掩護老百姓往山裡撤,就算拼光,也得保他們平安。”
蓋龍泉拍拍大腦袋,來回走了幾步,道:“罷了,我捨命陪君子,豁出這二百斤和小鬼子拼了!”
陳子錕猛然起身:“拿酒來!”
趁著拿酒的工夫,陳子錕迅速進行部署,待會兒他率領騎兵發起逆襲,趁著鬼子們手忙腳亂,龔老爺帶領村民突圍,全體人員輕裝前進,不許帶罈罈罐罐,年老體弱走不動的,套騾車拉著走,總之一個人都不能拉下。
鄉親們已經聚集在龔家大院裡了,聽龔老爺這麼一說,頓時炸窩,很多老年人表示決不離開村子,還有些婦女惦記著家裡的豬羊雞鴨,亂哄哄一團,說話都聽不清楚。
龔梓君拔出手槍朝天三響,下面頓時安靜。
“老少爺們們,鬼子就在村外,已經打紅眼了,進村雞犬不留,誰願意留下等死,請便!願意走的,現在就套車,啥也不許帶,命最要緊!”
龔家大少爺聲嘶力竭的喊著,院子裡一片寂靜,繼而是壓抑著的哭聲,生離死別的時刻終於來臨,那些七老八十的長者們最為平靜,他們依然選擇留下,因為他們知道,帶著腿腳不便的老人會拖累隊伍。
龔家大院裡的鄉親們面臨生死抉擇,陳子錕何嘗不是如此,他靜靜的坐在土圍子上抽著煙,夏小青難得溫柔一把,頭靠著他的肩膀,嘴裡叼著一根草,望著西面蔚藍的天空,道:“你說咱家小北,現在幹啥呢。”
陳子錕道:“還能幹啥,隨他爹,打架泡妞兩不耽誤。”
要在以往,夏小青就要跳起來打人了,今天卻沒動,悽然一笑:“想不到最後是咱倆死在一塊。”
陳子錕久久看著夏小青,忽然在她頭上拽下一根白頭髮,道:“待會我們衝出去,你護著老百姓往山裡走,要是能活著見到家裡人,告訴他們,我是怎麼死的。”
夏小青忽然熱淚盈眶,緊咬著嘴唇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去吧,打仗是男人的事情。”陳子錕撫摸著夏小青的秀髮,無比溫情。
圍子外的日本鬼子似乎在醞釀新的進攻,偃旗息鼓沒有槍炮聲作祟,南泰鄉間顯得格外幽靜,空氣中隱約還能聞到青草的味道。
陳啟麟拎著一罈子酒走過來,離得老遠乾咳一聲。
陳子錕拍拍屁股站起來,走到弟兄們中間,看看大夥肅穆的面容,忽然笑道:“都苦著臉幹啥,打仗就得死人,有啥怕的,誰還能活一輩子不成?吃糧當兵,轟轟烈烈死在戰場上,比一身屎尿死老死在床上強的多。”
弟兄們都放鬆下來,端起酒碗讓陳啟麟給他們倒上白酒。
“弟兄們,來世再做兄弟!”陳子錕咣咣咣一飲而盡,酒水從嘴角溢位,一海碗幹了,順手摔了個稀巴爛。
幾十個酒碗同時在地上化成碎片,陳子錕翻身上馬,解開手槍皮套的搭扣,讓大眼擼子處於隨時待發的狀態,大吼一聲:“槍來!”
劉驍勇捧著一杆紅纓槍跑了過來,這杆槍是借村裡民團的武器,一丈八的白蠟杆子,是整根白蠟樹做成,前頭是雪亮的槍尖,鮮紅的纓子如同一團火,陳子錕腳尖一挑,大槍在手。
蓋龍泉也大叫一聲:“孩兒們,抬刀備馬!”
四個兒郎扛著一杆青龍偃月刀吭哧吭哧過來,其實沒那麼重,馬上兵器講究靈活,要的就是個排場。
敢死隊員們也都翻身上馬,各自準備兵器,馬刀、馬槍、手槍,彈上膛,刀出鞘,戰馬打著響鼻,刨著腳下的泥土,似乎已經感受到戰鬥的氣息。
夏小青和陳啟麟帶領輕傷員和壯丁護送鄉親們撤離,沒有人流淚,哪怕明知道這些人殺出去之後將再不會回來,也只能默默祝他們一路走好。
陳子錕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抬手下令:“開門!”
寨門大開,吊橋砸在壕溝上,百餘名騎兵呼嘯而出。
鬼子的機關槍立刻打響,但劉驍勇的迫擊炮也響了,兩枚炮彈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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