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3/4 頁)
去,我相信上帝保佑勇者,他不會有事的。”
宋小姐道:“我現在不想聽上帝保佑這樣的話,我只想知道,他的傷勢能不能自己走路。”
海因滋道:“這個要看個人體質和毅力了,三年前我在中國西部行醫的時候,曾經給一個叫劉伯承的人做過摘除損壞眼球的手術,甚至沒有使用麻藥,我相信中國人的忍耐力是世界第一的,您送來的這位年輕人,絕對是一個勇敢者……”
說著,他的眼光瞥向一旁的報紙,這張字林西報上詳細刊登了兩名西捕被殺的訊息。
這個動作表達的寓意,宋小姐不會不明白,她飛快的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子上道:“謝謝你,沃克醫生,我想您一定會忘掉這件事吧。”
海因滋刻板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容:“親愛的小姐,我已經忘了。”
……
四馬路會樂裡,門口掛著紅燈籠的書寓,已經三天沒接待客人了,傳說鑑冰小姐生病了,這些日子書寓廚娘經常出沒於菜市場和藥鋪,買了不少烏雞老鱉人參鹿茸之類的補品,似乎也驗證了鑑冰生病的訊息。
鑑冰是上海灘花界四大金剛之一,她的一舉一動,吸引著無數人的眼球,書寓關門不接客人往往意味著女校書傍到了新的恩客,可沒聽說最近有哪位大佬做了鑑冰的生意,於是謠言四起,有人說鑑冰小產閉門休養,有人說鑑冰傍到了某南方豪客準備金盆洗手嫁做商人婦,還有人說鑑冰養了個小白臉每日風流快活,總之各種傳聞都有,滿足著各色人等的好奇心。
書寓內,鑑冰扶著陳子錕慢慢走到躺椅旁坐下,沐浴著六月的陽光,經過數日調養,陳子錕慘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一些紅潤,傷口癒合情況也很良好。
“照射紫外線,可以殺菌,呼吸新鮮空氣,有助於恢復健康。”鑑冰拿著水果刀削著蘋果,滿嘴都是新名詞,女校書們引領著上海灘的時髦之風,她們看報紙聽廣播,新時裝新名詞都是從她們這裡傳出去的,比如紫外線這個名詞,陳子錕就壓根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當然,他也不需要知道是什麼,他要做的僅僅是眯縫著眼睛享受鑑冰送到嘴裡的水果,以及溫柔的按摩。
吃完了蘋果,鑑冰笑眯眯的拿了一個紅包出來,煞有介事的遞給陳子錕。
“這是什麼?幹嘛給我錢?”陳子錕開啟紅包一看,裡面竟然是一疊鈔票。
“沒想到你還是個童男子,照規矩是要給紅包的。”鑑冰臉上飛起兩朵紅暈,想起早上半夢半醒之間做的事情她就害羞。
“那我就裝著了。”陳子錕大大咧咧的將紅包塞在了身上。
“戇都。”鑑冰將腦袋伏在陳子錕肩頭,手指在他胸口划著圈圈,柔情蜜意溢於言表,她是揚州人,八歲被賣到上海培訓做女校書,自幼見慣了風月場上的悲歡離合,人情冷暖,但心裡總是幻想著有朝一日能有個蓋世英雄愛自己,疼自己。
如今,她的夢想似乎就要實現了。
“子錕,你知道小鳳仙麼?”鑑冰幽幽的說道。
“知道,蔡鍔的紅顏知己,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人間多少佳話。”陳子錕在北京混過,自然聽說過這位八大胡同的傳奇人物。
“我記得小鳳仙給蔡鍔將軍的輓聯上是這樣寫的,萬里南天鵬翼,直上扶搖,那堪憂患餘生,萍水姻緣終一夢;幾年北地胭脂,自愁淪落,贏得英雄知己,桃花顏色亦千秋。”鑑冰唸完這首輓聯,輕輕嘆了口氣,遙望北方,眼中盡是嚮往之色。
陳子錕默默無語,鑑冰將小鳳仙視作偶像,可惜自己不是蔡松坡那般的英雄。
“我給你寫一幅字吧。”鑑冰忽然歡快起來,走進書房準備筆墨紙硯,讓陳子錕為自己磨墨,揮毫寫下一首氣勢磅礴的詩來: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女校書們自幼受到琴棋書畫方面的嚴格教育,這一幅字墨跡飽滿、酣暢淋漓,讓人不敢相信出自女人之手。
陳子錕自慚形穢道:“可惜我不會寫毛筆字,只能替你磨墨。”
鑑冰笑道:“這幅字送給你。”
忽然芳姐在外面敲門道:“先生,丁公子來了。”
鑑冰不滿道:“不是講了麼,就說我病了,所有的局都推了。”
芳姐道:“丁公子聽說先生病了,特地請了有名的婦科聖手來給先生瞧病,此時正在門外候著。”
鑑冰大怒道:“偶感風寒罷了,請什麼婦科聖手,關門趕他們走。”
芳姐只得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