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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直奔租界外灘,找了一家燈光朦朧的酒吧,喝酒、跳舞,搖骰子,玩紙牌,玩的不亦樂乎,這裡大都是外國商人和海員,沒人認識他倆,不用端著架子,所以特別放鬆。
正喝的暢快,幾個美**艦上的水手跌跌撞撞走了過來,嘴裡不乾不淨說著什麼,大概把三小姐當成了鹹水妹。
“打他!”宋小姐趁著酒勁,尖叫了一聲,陳子錕早把啤酒瓶抓在手裡,一瓶子掄過去,水手腦袋就開了瓢。
酒吧裡喝的醉醺醺的人們正愁沒處發洩,藉著機會亂打一通,到處酒瓶子橫飛,桌椅板凳七零八落,始作俑者的一男一女卻從人堆中鑽了出來,嗤嗤笑著跑出酒吧,幸災樂禍的看著巡捕吹著口哨跑過來。
夜色如水,月光皎潔,外灘上靜悄悄的,遠處傳來芝麻糊的叫賣聲,倒映著璀璨燈火的黃浦江上,一艘艘巨輪靜靜的停泊著,兩人沿著寬闊的柏油路一路向北,在外白渡橋上眺望遠處。
宋美齡摸出一瓶威士忌,得意的笑:“酒吧裡順出來的。”說著抿了一口,遞給陳子錕,兩人就在外白渡橋上,用遠東第一大都會的霓虹下酒,你一口我一口把這瓶威士忌給幹了。
關於後半夜的回憶,陳子錕記得不甚清楚,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在外白渡橋北面的禮查飯店的床上,別的全忘了……
……
孫傳芳親率浙軍進入上海,與陳子錕進行會晤,雙方正是攜手並肩共驅奉張的蜜月時期,自然親密無間,密談約定上海歸浙江,但鴉片稅依然由陳子錕負責,由於原來的禁菸執法總隊已經解散,所以從江東再調來一個步兵團來上海駐紮。
會晤後,孫傳芳提兵北上,陳子錕駕機返回江東,匆匆與妻兒共度週末後,趕赴蚌埠前線督戰。
奉軍不戰而逃,連丟了上海、南京、蚌埠等重鎮,最後終於在魯南止住腳步,張作霖委任張宗昌為直魯蘇皖防禦總司令,以徐州為中心構築防線,以十二萬大軍抵禦孫傳芳的聯軍北上。
張宗昌的部隊雖然多,但大都是臨時徵募,已經欠了好幾個月的軍餉,大戰在即,軍心不穩,焉能打勝仗。
孫傳芳的軍隊雖然也是臨時拼湊而成,既有江蘇陸軍陳調元,白寶山之類反水隊伍,也有江東友軍,但士氣正旺,更有江東軍的飛機助陣,敵情瞭若指掌,勝算反而不低。
十一月初,兩軍在任橋發生激戰,直魯軍一觸即潰,前敵總指揮,47旅旅長施從濱都當了俘虜,張宗昌的白俄僱傭軍依仗著鐵軌上的鐵甲車負隅頑抗,彈藥耗盡後被浙軍殲滅。
此役浙軍大勝。
陳子錕親率兩師江東軍駐蚌埠,擔任聯軍預備隊,捷報傳來的時候正和孫傳芳在房間裡宵夜,直魯軍老將軍施從濱被押了進來,此人年已七十,鬚髮皆白,乃北洋老將,資歷極老,見了二人敬禮,口稱大帥。
孫傳芳冷笑道:“施老,你不是來當安徽督辦的麼,去上任吧。”
左右即將施從濱拉了下去,陳子錕還沒回過神來,外面傳來一聲槍響。
陳子錕大驚失色:“你把施從濱槍斃了?”
孫傳芳道:“莫非殺不得?”
陳子錕道:“擅殺降將,壞了規矩,以後別人怎麼敢投降?此舉不妥。”
孫傳芳道:“殺了都殺了,有什麼不妥,我不照樣直下徐州,北上濟南,誰敢攔我。”
陳子錕見他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心中不悅,當即拂袖而去,來到院子裡,看到施從濱躺在血泊中,不禁嘆氣道:“買副棺材,把施老裝殮了吧。”
孫傳芳聽到這話,也很不滿意,當夜即派衛隊去抓陳子錕,可是卻撲了個空,陳子錕已有察覺,避入軍營,浙軍忌憚江東軍的戰力,又擔心後防不穩,直魯軍趁虛而入,於是第二天孫傳芳假作昨晚酒醉,向陳子錕賠禮道歉,並且將施從濱厚葬。
兩軍終於沒撕開臉,但心中已經種下芥蒂。
一週後,張宗昌放棄徐州,沿津浦路退至韓莊設防,私底下派人來找陳子錕,請他出面調停。
陳子錕暗自思忖,孫傳芳勢力如日中天,倘若再下山東,實力更強,對自己恐怕不是好事,便宣佈調停戰事。
孫傳芳能打下徐州,已經超出預期目標,此時樂得送個順水人情,便通電宣佈以徐州為界,不再北上,返回南京,成立浙閩蘇皖贛五省聯軍,自任總司令,儼然新直系的領軍人物,地盤兵力聲勢,絲毫不輸彼時的奉系。
同時,吳佩孚在武漢復起,自封十四省討賊聯軍總司令,兵鋒直指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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