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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錕道:“辛苦你了,時候不早回去睡吧。”
寶慶笑呵呵的去了,今天他最忙,不過忙的開心,忙的樂意。
雖然已經極盡簡化,但婚禮儀式還是很繁瑣,極其耗費精力,姚依蕾累得跟一灘爛泥似的,回屋倒頭就睡,陳子錕卻想到貸款事宜,心中放不下,想到書房去準備資料。
書房前的走廊裡,忽然黑影一閃,陳子錕雖然喝了不少酒,但身手依然利索,迅速閃避掏槍,厲聲喝問:“誰!”
黑影落荒而逃,陳子錕緊追不捨,追到後花園中,趁著月色舉槍欲射,卻突然放下了槍,喊了一聲:“果兒!”
黑影竟然是果兒,行蹤撞破,他也不逃了,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陳子錕上前打量著他,果兒懷中鼓鼓囊囊的。
“拿出來!”
果兒從懷裡掏出一個褡褳袋丟在地上,沉甸甸的袋子裡嘩啦一陣響,顯然是裝了很多銀洋。
“你缺錢花?”陳子錕很奇怪,果兒年紀輕輕,又沒染上抽菸賭博**的惡習,為啥要偷自己的禮金。
果兒坦然道:“對,我缺錢。”神態竟然沒有做賊被發現的恥辱感。
陳子錕奇道:“你用錢做什麼?難道你姐姐姐夫不給你零花錢,你的理由若是能讓我滿意,這些錢就送給你了。”
果兒昂然道:“他們緊巴日子過慣了,每月才給我二十個大子兒夠幹什麼的,我和幾個同學要南下廣州投孫文先生,報考黃埔軍校,關山萬里,沒有盤纏是萬萬不行的,我實在沒有辦法,就只好拿錕哥你的禮金了,不過是借,不是偷。”
陳子錕思忖片刻道:“你要去廣州,杏兒寶慶知道麼?”
果兒冷笑:“他們當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也絕不會同意,他們只想讓我考個師範,將來當個教書匠,可我的志向不在此。”
“那你的志向是什麼?”
“打倒列強除軍閥!”果兒鏗鏘有力的答道。
第二十八章 信上帝的部隊
東安福衚衕陳宅後花園中,月色皎潔,晚風中飄拂著夜來香的味道,陳果兒已經不是當初柳樹衚衕大雜院那個倔強敏感的男孩了,而是成長為一腔熱血的少年。
良久,陳子錕才道:“那你說,你錕哥我算不算軍閥?”
果兒道:“如果你和人民為敵,就是軍閥,就是要打倒的物件,如果你站在人民這一邊,那就不是軍閥。”
陳子錕道:“好吧,把錢撿起來,你可以走了。”
果兒遲疑的看了陳子錕一眼,低頭撿起裝著銀洋的褡褳袋,徑直向大門方向去了,走到月亮門旁的時候,卻聽到身後一聲低喝:“站住。”
“錕哥,你後悔了麼?”果兒站住,但沒有回頭。
陳子錕緩步走過來,抓過果兒的手,將自己的漢米爾頓銀殼鐵路懷錶掏出來放在他手裡道:“出去闖世界,不掌握時間是不行的,這塊懷錶是五年前你大海哥送我的,現在轉贈給你,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說的話。”
果兒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強撐著的好漢形象瞬間崩塌,他抬起胳膊擦了一把眼淚道:“錕哥,我走了,你替我給娘和姐姐帶個話,就說我陳果兒對不起他們,我這條命獻給革命了。”
說罷毅然轉身離去,出了陳府,拐進另外一條僻靜的衚衕,幾個穿學生裝的青年圍了上來,低聲問道:“怎麼樣,得手了麼?”
果兒道:“成了,有好幾百塊,足夠咱們去廣州的了,人到齊了沒有,到齊就去打火車票吧。”
一個同伴說:“到齊了,火車票也買好了。”
“哪來的錢?”
“是李大釗先生出的資。”那學生一臉的激動。
……
書房,陳子錕清點了禮金,雖然他結交廣泛,但大都是泛泛之交,沒有太多的金錢來往,所以禮金收的也不多,算下來總共不過三萬大洋,其餘的都是禮品,比如皇帝送的花瓶、泰戈爾送的詩集,姚啟楨夫婦送的手錶等。
三萬元禮金裡,佔大頭的居然是寶慶和李俊卿,兩人各送了五千和三千大洋,著實把陳子錕嚇了一跳,他知道紫光車廠是自己的產業,賺的錢也都是自己的,可也不能虧待人家寶慶兩口子了,一把手拿出五千大洋來,可見他們平時省吃儉用一點沒糟蹋錢。
大致計算了一番之後,陳子錕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了,新房內,姚依蕾已經睡著,一條藕段似的白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嘴角掛著一絲晶亮的涎水,腕子上還戴著那塊江詩丹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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