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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道:“加入奉軍,咱們就是上下級關係,兄弟之情倘若混雜了利益關係,反而不能推心置腹,那還有什麼意思。”
陳子錕嘆道:“漢卿如此磊落,乃真丈夫也。”
說話間,東方破曉,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升起,張學良道:“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耽誤了昆吾兄休息,實在是罪該萬死,我預備了一樣禮物來賠罪,還望昆吾兄笑納。”
說著向副官使了個眼色,副官閃身出去,不大工夫端著一個紅木盒子進來,面向陳子錕開啟,盒子裡紅色絲絨襯墊之上是一把鍍鉻的花口擼子,外帶兩個空彈匣,小巧玲瓏的手槍銀光閃爍,惹人喜愛。
“好槍!”陳子錕把玩一番,讚不絕口,道:“漢卿,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這槍體型小,適合防身之用,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幾盒子彈過去。”張學良見陳子錕喜歡這個禮物,很是欣慰。
……
天光大亮的時候,陳子錕終於回到了曹家花園,用過早飯之後,拿了兩個盒子來到吳佩孚臥房門前輕輕叩門:“玉帥。”
“進來。”威嚴的聲音傳來。
陳子錕推門進來,將手中的盒子擺在茶几上,兩個盒子裡分別裝著一把手槍、一堆紙幣。
“昨晚張少帥邀我看戲,後來又打了幾圈麻將,這是他從給我的禮物,還有牌桌上贏的錢。”陳子錕報告道。
吳佩孚在書桌後面正襟危坐,面無表情道:“張家小子很賞識你啊。”
陳子錕正色道:“無非是邀買人心而已,卑職豈能上當。”
吳佩孚道:“他就送你這些東西,沒說別的?”
陳子錕道:“張少帥邀我同去日本士官學校留學,還承諾承擔我的一切費用,被我婉言謝絕。”
吳佩孚呲之以鼻:“張家小子在東北講武堂上了一年學,出來就是個上校旅長,再去日本鍍一層金,回來後怕是要當將軍了,這個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難道就如此之好?可笑之極。”
陳子錕不說話,靜觀吳佩孚的表情,看來自己斷章取義張學良的話起了效果了。
吳佩孚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這把槍,還有這些錢都拿去吧。”
陳子錕道:“這是奉張收買我的東西,卑職不能拿。”
吳佩孚道:“讓你拿就拿著,以後張家小子送你什麼東西全接著,我倒要看看,張作霖能下多大本錢收買我的大將。”
陳子錕也不矯情,拿起槍和鈔票告退了。
吳佩孚抓起桌上的電話,搖了一通說道:“給我接外交部。”
……
當日下午,陳子錕隨曹吳兩位大帥乘火車返京,未能再見張學良一面,抵達北京之後,在南苑兵營稍作休整。
次日一早,吳佩孚即命令陳子錕陪同自己前往總統府公幹。
陳子錕心裡咯噔一下,預感到有事發生。
今天吳佩孚穿的很正規,軍禮服一絲不苟,馬靴鋥亮,手扶著軍刀坐在汽車裡若有所思,陳子錕坐立不安,但也不敢多問。
汽車抵達新華門,八名衛兵舉槍行禮,朱漆大門上遍佈銅釘,帝王威嚴撲面而來,汽車緩緩駛入,總統府內綠樹掩映,翹脊飛簷,青磚地面乾淨整潔,水面碧波盪漾,岸邊柳枝低垂,若不是隨處可見的侍衛武官,簡直會被誤認為是公園。
大總統徐世昌在紫光閣接見了直魯豫巡閱副使吳佩孚,這是陳子錕第一次見到中華民國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大總統面目慈祥,身穿團花馬褂,端坐太師椅上,言談舉止頗有氣度。
徐世昌身旁坐著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見吳佩孚進來和大總統行完禮之後,上前握手道:“久仰孚威上將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將軍錚錚鐵骨,真乃我中華之脊樑也。”
吳佩孚笑道:“顧公使說笑了,您在巴黎和會上的壯舉,才堪稱中華脊樑。”
顧維鈞看了看吳佩孚身後的陳子錕,點點頭道:“上將軍電話裡介紹的人就是他?”
陳子錕立刻上前道:“陸軍少尉陳子錕,見過顧公使。”
顧維鈞讚道:“小夥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過……”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轉而對大總統道:“美**事學院確實遠非日本士官學校這樣的初級軍校可以比擬,它培養的都是高等級的軍事人才,不過入學相當嚴苛,迄今為止,我國還沒有人在西點讀過書。”
吳佩孚道:“不是說有友邦首腦的推薦書,可以免試入學麼?”
顧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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