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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匆匆忙忙回到住所,放了寒假的弟弟文龍拿出一封信來道:“阿姐,韓老師給你的。”
林文靜看也沒看,就把信丟進了垃圾桶,這位韓老師是新派詩人,字裡行間充斥著情啊愛啊的,說自從見了林小姐一面之後,就願意為她去死,雖然林文靜並未正式談過戀愛,但也知道韓老師這話信不得,和五年前北京胡同裡那一幕幕lang漫之極的經歷比起來,韓老師的情信簡直蒼白到無力。
“文龍,阿姐想回家過年。”林文靜道。
……
春節臨近,張嘯林依然在東躲西藏,三鑫公司已經不帶他玩了,全上海灘的青幫弟兄都抱怨他,若不是他非要和陳大帥做對,青幫也不會遭此大難。
匯中飯店五樓,副官來報,杜月笙來訪,陳子錕立即召見,杜老闆上來之後,寒暄片刻,拿出一疊莊票來,上海老派人不喜歡用洋人銀行的支票本票,還是喜歡用錢莊出具的莊票,這些莊票總計有七十二萬兩,摺合銀元正好是一百萬。
陳子錕奇道:“這麼大數目,杜老闆想從兄弟這麼買什麼?”
杜月笙微笑道:“買一條命。”
“誰的命?”
“張嘯林張老闆的命。”
“他人在哪兒?”
“就在外面,隨時聽候發落。”
“讓他進來。”
聽說張嘯林自投羅網,張學良也饒有興趣的前來圍觀,叼著菸斗坐在沙發上看這位上海灘梟雄究竟是怎樣一副尊容。
張嘯林一身長袍馬褂,灰頭土臉的進來,進門就跪倒請罪:“陳大帥,阿拉有罪,該死。”
陳子錕冷笑一聲:“漢卿,你看應該怎麼處置?”
張學良滿不在乎道:“敢行刺國家的陸軍上將,這是滅門的罪過,咱們大人有大量,就不滅他的滿門了,槍斃一個人就行。”
陳子錕道:“拉出去斃了。”
張嘯林一頭冷汗,雙眼圓睜,脫口就要罵人,但是看到杜月笙冷靜的眼神,還是強壓下去,不求饒,不痛罵,默默的被拉了下去。
匯中飯店是租界,不能隨便槍斃人,張嘯林被一輛卡車徑直拉到了吳淞兵營,上了鐐銬,押到一堵牆邊,身旁站了幾個蒙著黑布的犯人,一隊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裝彈,瞄準,預備射擊。
老子一世英名,就毀在今天了。張嘯林被五花大綁,只有束手待斃,臨死前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槍響了,身旁的犯人倒在血泊中,可張嘯林卻毫髮無傷,杜月笙笑吟吟從後面轉出,挑起大拇指道:“嘯林兄,好膽色。”
張嘯林道:“這是怎麼回事?”
杜月笙道:“陳大帥收了你一百萬,豈能再殺你,不過就這麼放過你,心裡也不舒坦,就委屈你一回了,權當試試你的膽量,嘯林兄果真是一身虎膽。”
張嘯林指了指自己的胯下:“還虎膽呢,老子的虎尿都嚇出來了。”
幸虧褲子外面穿著長衫,不顯,不過地上已經溼了。
……
陳大帥和張老闆冰釋前嫌的故事在上海灘傳開,說的有鼻子有眼,張嘯林在刑場上面不改色,引頸就戮的光輝形象更是膾炙人口,陳大帥禁菸打黑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全上海的地痞流氓都鬆了一口氣,鴉片館的生意也漸漸回暖。
孫文北上,南北局勢緩和,奉軍佔了北方半壁江山,和馮玉祥的國民軍分庭抗禮,國家進入一種互相制衡的和平狀態,經歷半年兵災磨難的上海也進入一個相對平穩繁榮的時期,奉軍和浙軍各自後撤,承諾上海永不駐軍,淞滬護軍使公署也裁撤了,一切都在向著好的一面發展。
一月下旬,春節到來,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陳子錕在霞飛路上買了棟洋樓,帶著兩位夫人搬了進去,每日高朋滿座,張學良、張宗昌、陳調元等經常來徹夜打麻將,好在房間多,隔音效果好,倒也不至於影響到姚依蕾休息。
很多重要情報的交流都是在牌桌上進行的,奉軍掌握北方大部分地區,和南方廣州政府的交流也很頻繁,在交通不暢,訊息閉塞的今天,凡事都比別人知道的早。
“中山先生在天津會客的時候,多次摘了帽子行禮,受了風寒一病不起,引發了舊疾,協和醫院的大夫說,怕是凶多吉少啊。”張學良一邊搓麻將一邊嘆息道。
“哦,孫先生病危?”陳子錕一怔。
“噓,此事機密,不可外傳,恐引發動盪啊。”張學良道。
張宗昌道:“孫大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