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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羊角麵包,大夥兒大快朵頤,不亦樂乎,聊著聊著,就提到了當初同來法國的往事,原來他們都是差不多同一時期抵達法國的,鄧希賢比周恩來早了兩個月,當陳子錕抵達馬賽的時候,他已經在諾曼底地區的巴耶中學補習法語了。
鄧希賢是個身材不高的小夥子,一雙眼睛充滿活力,談到在法國的生活學習經歷,他滔滔不絕而又感慨無比,說是勤工儉學,其實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工作,因為不工作的話就沒有飯吃。
“我在施耐德鋼鐵機器聯合廠上班的時候,什麼苦活都做過,運煤炭,運鋼條和鐵屑,還要不分晝夜的幹,車間裡又熱又髒,我人矮力氣小,經常被工頭罵,那個時候我就想到,為撒子資本家要這樣剝削工人,後來我終於明白了,這就是資本主義的本質啊。”鄧希賢用濃重的四川話講著,鼻子裡噴出一股煙霧來。
這年頭,政治是一個很時髦的話題,陳子錕在大英圖書館看到的資料派上了用場,當即侃侃而談,各種術語名詞滔滔不絕,聽的大家頻頻點頭,周恩來向鄧希賢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上樓拿了一份油印雜誌下來。
“昆吾兄,這上面有些文章,你拿回去看看,或許有些用處。”周恩來將雜誌遞了過去。
陳子錕接過一看,封面兩個大字:少年!
第五十章 歸國
雜誌用紙很差,但字跡雋秀勻稱,油墨味道濃郁,顯然是剛出爐的,上面刊載著盡是馬克思主義的學術文章,陳子錕隨意翻看了一下,讚道:“好文章,有見地。”
鄧希賢道:“這些文章都是恩來寫的。”
陳子錕肅然起敬:“恩來兄大才啊。”
周恩來笑道:“是我寫的沒錯,但這都是小鄧用刻刀一個字一個字在蠟紙上刻出來,用油印機一張張印出來裝訂成冊的。”
陳子錕道:“這是恩來兄創辦的刊物?”
周恩來道:“不,這是我們旅歐中國少年***的內部期刊。”
“那恩來兄是?”
“恩來是我們的宣傳委員。”鄧希賢介面答道,忽然又問了一句:“你願意加入我們麼?”
陳子錕一怔,上次在上海加入國民黨的事情依然記憶猶新,當初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現在卻是見過大世面的青年了,**宣揚的是什麼,他心裡很清楚,而自己的身份是公派留學生,將來勢必要在軍隊中擔任一定職務,回國前夕加入這麼一個激進組織,怕是對自己的前途不利。
“呵呵,我不是旅歐學生,怕名不正言不順啊。”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推脫過去。
鄧希賢快人快語,道:“你現在不正是在旅歐途中麼,不矛盾啊。”
“小鄧。”周恩來以眼神制止了鄧希賢,岔開話題道:“這兒的牛角麵包不錯,昆吾兄多吃幾個,對了,巴黎這邊玩過沒有,要不要我當嚮導帶你四處轉轉。”
陳子錕道:“四處的名勝上次來法國的時候已經看過了,這次主要考察各大學”
又閒聊了幾句,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周恩來道:“我請你們吃飯。”
陳子錕滿以為大家會去尋個西餐廳,點一瓶紅酒來慶賀老友重逢,哪知道周恩來領著大夥兒上樓去了,樓上的一間客房是周恩來的臥室,面積不大,只有七八個平方,屋裡擺著一張床,一張桌子,大量的書籍堆在各個角落裡,地上擺著一個煤爐,上面燉著一個鐵皮水壺。
“小鄧,你去下麵條,我來做兩個拿手菜給你們嚐嚐。”周恩來捲起袖子,開始刷鍋洗菜。
“我去買兩瓶酒。”陳子錕自告奮勇道,王若飛也道:“我跟你去。”
等兩人走遠了,鄧希賢才道:“恩來,為什麼不爭取他一下,我看他思想蠻進步的。”
周恩來道:“小鄧,你不知道,他是北洋政府公派到美國學習軍事的,和咱們不一條路,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別人。”
“原來是軍閥的狗腿子啊,真是可惜了。”鄧希賢嘆道。
聶榮臻插嘴道:“話不能這樣講,我看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嘛。”
周恩來道:“對,是這個道理,但要循序漸進,不能太魯莽,我們的事業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陳子錕將來是要在軍閥的部隊裡當高階軍官的,正是我們急需的人才。”
鄧希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懂了。”
陳子錕和王若飛去附近的小鋪買了兩瓶勃艮第紅酒,幾個洋蔥,乾酪和紅腸,回來的時候,周恩來已經做好了一道拿手菜,紅燒獅子頭,大家席地而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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