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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依蕾從鱷魚皮坤包裡拿出一盒煙來,熟練的點上一支抽了起來。
“當然和我有關係。”陳子錕背轉身去,望著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語道:“那年初夏,我被捲入一場運動,剛從警察廳放出來,又失手殺了人,被迫逃亡上海,輾轉又去了廣東,湖南,每到一處,我都會給你寫信,一年半後,我殺回北京,可你卻已經東渡日本,我給你的那些信,全都沒有拆封……”
聽到這裡,姚依蕾的眼睛裡已經噙滿了淚水,拿煙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陳子錕猛然回身:“你說,我難道沒有資格過問你嫁給什麼人麼!”
“抱歉,我不認識你。”姚依蕾冷若冰霜,看也不看陳子錕,徑直走了,高跟鞋發出一串鏗鏘有力的脆響,似乎在嘲笑誰。
陳子錕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姚依蕾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愛慕英雄,愛幻想的小女生了,她現在是日本人的太太,北京社交圈的貴婦人,和自己形同陌路。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小曼來到陳子錕身後,幽幽道:“其實,姚依蕾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陳子錕沒有答話。
“直皖大戰後,交通部次長姚啟楨被當作賣國賊通緝,後來大總統特赦了這批人,但姚家元氣大傷,風光不再,若不是西園家族的大力支援,姚啟楨是決不可能坐上交通銀行副總裁的位子的。”
頓了頓,陸小曼又輕聲道:“姚依蕾犧牲了她的幸福,換來了父親的復出。”
“啪”的一聲,陳子錕手裡的高腳杯碎了,手掌鮮血長流。
“哎呀,你流血了,王媽,快拿紗布和紅藥水來。”陸小曼大叫道,客人們探頭探腦,議論紛紛,不過女主人很能鎮的住場面,笑道:“沒關係,王庚從法國訂購了兩打水晶杯,再摔一隻也無妨的。”
客人們笑笑就繼續自己的事情了,只有另一個角落裡的姚依蕾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傭人很快拿來紗布和紅汞水,陸小曼熟練的幫陳子錕包紮著傷口,悄悄道:“如果你是一位真正的騎士,那麼還有奪回心愛女人的機會,她和西園尾雄的婚期要到六月份才舉行。”
第六十五章 橫刀奪愛
聽陸小曼這麼一說,陳子錕鬆了一口氣,感到自己反應有些過度了,假如姚依蕾的未婚夫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而不是齷齪猥瑣的日本羅圈腿的話,自己恐怕不會那麼激烈。
“哼,就算已經結婚了,我也要把她搶回來。”陳子錕冷哼一聲道。
陸小曼沉默了幾秒鐘,道:“密斯脫陳,你不是騎士,你是一個土匪。”
“你怎麼知道的?”陳子錕眉毛一揚,“我真當過土匪。”
“那你一定是山大王。”陸小曼捂著嘴嗤嗤笑起來,忽然轉向客廳另一端的姚依蕾,笑道:“密斯脫陳,我願意當你們的紅娘,為你們牽線搭橋,傳遞訊息。”
“那就謝謝你了,小曼。”陳子錕道。
“一句謝謝怎麼行,得拿點乾貨出來才行。”陸小曼得意洋洋的笑著,宛如偷吃了金絲雀的貓。
“那你說怎麼辦?”陳子錕一攤手。
“陪我跳舞,探戈。”陸小曼向他伸出了手。
如果說上次北京飯店舞場上,陳子錕的舞姿還略有生澀的話,那麼今天已經爐火純青了,一支探戈被他演繹的出神入化,動作瀟灑自如,乾脆利落,尤其是那種凌厲兇狠的眼神,更是將探戈的內涵表達的淋漓盡致。
姚依蕾默默看著陳子錕和陸小曼共舞,她當然記得,陳子錕跳洋舞的本事還是自己教的,一時間往事歷歷在目,再也忍不住胸中悲傷,不等一曲舞結束便推說不舒服向主人辭行了。
王庚和姚依蕾也不熟悉,而陸小曼還在跳舞,只好親自送她到門口,殷切的問道:“姚小姐,您身體要不要緊?”
“不礙的,**病了,謝謝王先生。”姚依蕾彬彬有禮的告辭,叫了一輛洋車自己先走了。
一曲終了,陸小曼拉著陳子錕下場,王庚笑眯眯的端來兩杯香檳給他們,道:“小曼啊,你的一個姓姚的朋友頭有點疼,先走了。”
陸小曼接了酒杯一飲而盡,擦擦額頭上的香汗,媚眼如絲看著陳子錕:“姚依蕾走了,恐怕不是頭疼,是心疼哦。”
陳子錕苦笑一聲沒說話。
王庚道:“小曼,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對了,西園先生可沒走。”
陸小曼道:“你聽不懂就對了,西園桑不走也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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