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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早就傳開了,張處長早就忌憚這個留洋歸來的西點畢業生了,生怕他搶了自己的位置,遇刺機會哪能不落井下石,他沉吟一下道:“小**事素養很優秀,不過……”
“不過什麼?”吳佩孚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讀書讀多了也不是好事,那些**分子,大都是讀書人……”
殺人誅心,張處長這話說到吳佩孚心裡去了,千怕萬怕,就怕陳子錕和這幫赤黨扯上關係,那樣的話,一個大好青年就算是廢了。
“你先下去吧。”吳佩孚揮手讓張方嚴退下,對院子裡吼了一聲:“給我進來!”
外面已經下雪了,陳子錕頭上肩上落了一層雪花,遠看就像是雪人一般,聽到大帥召喚,他不敢起身,膝行到書房門口,夫人上前開門,心疼的幫他撣掉雪花,回望吳佩孚:“老爺~~”
“你先下去,這裡沒你的事。”吳佩孚斥退夫人,讓陳子錕膝行進了書房,看也不看他,拉長腔調問道:“子錕,最近在看什麼書?”
陳子錕可不笨,吳佩孚忽然提及這個問題,他自然心知肚明,當即答道:“回大帥,卑職最近看的是《曾文正公家書》。”
“哦?”吳佩孚頗感意外,又問道:“外國哲學類的書籍,難道沒有涉獵麼?”
陳子錕不屑道:“那些宣揚無君無父的書,看了毫無益處。”
吳佩孚的臉色開始多雲轉晴了。
第五十五章 衣錦還鄉
吳大帥是何等人,陳子錕再清楚不過了,五四時期他連篇累牘的釋出通電支援學生運動,直皖戰爭後執掌大權,更是連“勞工神聖”,“國民自決”這種極進步的口號也喊了出來,京漢路工人組織工會,那也是吳佩孚允諾過的事情,可工人們當了真,陳子錕可沒當真。
因為他深知,大帥做出這些舉動,只不過是為了政治上的考量,包括大帥書房裡收藏的那些典籍,無政府主義的書也有,馬克思主義的書也有,都不過是為了學兩個時髦名詞迎合大眾而已。
吳大帥表面上是個開明將領,進步軍人,骨子裡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衛道士,老秀才,老道學,腦子裡充斥著五常八德、禮義廉恥那一套東西,這一套騙得了別人,騙不了陳子錕,因為他曾在大帥書房裡閉門學習過三天,在那些書籍上看過吳佩孚的親筆題注。
陳子錕賭對了,若是他回答什麼洋文著作,那前途就算是到此為止了,偏偏他提到曾文正公家書,效果自然大為不同,吳大帥最崇拜的人有三個,岳飛,戚繼光,曾國藩,前兩位年代久遠,可曾文正公卻是前清的人物,距今不遠,在巡閱使署的正堂裡,甚至還高懸著曾國藩的畫像,吳大帥亦時常以曾文正公的言行為模仿物件,陳子錕如此作答,自然令他大為滿意。
吳佩孚一顆心頓時放回了肚裡,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子錕,今天的事情,你有什麼話說。”吳佩孚心情略好了一些,有心想給陳子錕一個臺階下。
“回大帥,是我放跑趙大海。”陳子錕倒是條硬漢,一點也不抵賴。
吳佩孚的瞳孔略微收縮了一下,陳子錕的回答他並不吃驚,更不氣惱,反而有些欣慰,難得這小子對自己一片忠心,毫不隱瞞所作所為。
“哦,那你為何要放跑他,你不知道他是煽動罷工的要犯麼?”吳佩孚淡然道,隨手翻著桌上的一本書,但心思完全不在書上。
陳子錕朗聲道:“大帥,實不相瞞,趙大海是我結義兄長,我們曾發下誓言同生共死,我實不忍心他被槍斃,所以出此下策,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大帥責罰。”
吳佩孚哼了一聲,起身倒揹著手在屋裡踱了幾步,道:“你就在這兒跪著吧。”說罷一挑門簾,走了。
陳子錕在書房中長跪不起,直到天明。
……
一場禍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化險為夷了,陳子錕預料中的軍法審判也沒出現,跪了一夜就當是懲罰了,不過事情絕沒有就此罷休。
舊曆年越來越近了,京漢鐵路大罷工也被強力鎮壓下去,鐵路恢復了暢通,吳佩孚心情大好,邀來首席幕僚白堅武在花園裡下棋飲酒賞雪。
白堅武察言觀色,見吳大帥眉宇間有一絲憂慮,便道:“大帥有何心事,不妨一吐為快。”
吳佩孚也不瞞他,將陳子錕私自放走赤色分子一事娓娓道來,白堅武聽了哈哈大笑,道:“玉帥何需多慮,這不是一出活生生的華容道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於華容道的典故,吳佩孚自然是耳熟能詳,關雲長義薄雲天,赤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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