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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天獨厚的優越性,所以被臨時當作了翻譯。
被調查的物件是列車上的司機、車警、被釋放的旅客,以及最先趕到事發地點的陸軍第六混成旅的軍官。
根據他們的口述,迷霧重重的真相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五月六日凌晨時分,藍鋼快車即將抵達臨城車站,司機忽然發現前面有一段鐵軌被拆掉,緊急制動後車頭、郵車和一節三等客車傾覆,隨後大批武裝人員出現,鳴槍威懾車警,劫走中西旅客百人,其中一名英籍羅馬尼亞旅客因反抗被當場擊斃。
事發後,第六混成旅的官兵迅速趕到,與匪展開激烈槍戰,搶回數名旅客,但終因火力不濟,土匪成功逃脫,目前已經潛入山區不知去向。
棗莊一帶匪患嚴重,大大小小的武裝數十股,所以官軍也不清楚到底是哪路人馬下的手,山東軍政當局畏首畏首,朝令夕改,從發案件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過去了,硬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調查完畢,武官們立刻鬧騰開來,吵吵嚷嚷說什麼的都有,室內充斥著英語法語德語義大利語,有人說要接管當地軍隊指揮權,有人說要調派本國駐東交民巷的軍隊來,史迪威是個明白人,沒跟著他們一起鬧騰,悄悄開門溜了出去,陳子錕一言不發,也跟著出去了。
“陳,你有什麼辦法麼?”史迪威遞了一支紙菸給他,這次大劫案,美國人質數量最多,其中不乏軍官、記者、參議員的女兒這樣有社會地位的人士,所以史迪威的壓力也很大,但他深知作為一個外國人,胡亂插手當地事務,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老實說,真的沒有任何好辦法,這種狀況下,只有採用最簡單的一招。”陳子錕接過煙卻不點燃,沉吟片刻道。
“什麼?”
“我想親自去和土匪談談。”陳子錕答道。
史迪威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瞳孔卻微微收縮:“陳,你確信這樣做沒有危險。”
“約瑟夫,中國人的江湖,你永遠不懂,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陳子錕道。
第二章 這個貨郎不簡單
陳子錕單槍匹馬開始了他的征程,他先去了臨城火車站旁邊的剃頭攤子理髮。
時值五月初,天氣轉暖,剃頭挑子的生意很好,一個五十來歲的剃頭匠忙裡忙外,剃頭刮臉,招呼客人,動作麻利無比,一看就是個行家裡手,旁邊陰涼地裡,蹲著七八個閒漢,一邊胡扯一邊等著剃頭。
眾人忽見一軍裝筆挺的軍官過來,頓時噤聲不言,陳子錕倒是和氣的很,掏出香菸來散了一圈,撇著剛學會的魯南腔道:“爺們,剃頭呢。”
大夥兒把菸捲拿在鼻子下面嗅著,忙不迭的點頭,洋菸在臨城還是稀罕物,他們都捨不得抽。
“長官,您要剃頭還是刮臉?”剃頭匠客客氣氣問道,這位長官是生面孔,軍裝也和本地官兵的不太一樣,看樣子是剛從京城來的,老師傅可不敢怠慢了,坐在椅子上的客人也很識趣的要起來讓他,卻被陳子錕制止:“我剃頭,不忙,總有個先來後到,我等著,沒事。”
見這位長官如此和善,大夥也都放鬆下來,有人擦著洋火幫陳子錕點了煙,氣氛融洽許多,陳子錕往牆根一蹲,動作自然毫不做作,和這幫閒漢聊了起來,扯來扯去自然扯到剛發生的大劫案上,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線索,但也收穫了不少情報,比如當地百姓對土匪和官兵的態度,對大劫案所持的立場等。
終於輪到陳子錕剃頭了,剃頭匠看著他滿頭烏亮的偏分頭不敢下剪子,遲疑道:“先生,真要剃光?”
“剃光了涼快,省事。”陳子錕笑道。
隨著刀剪的遊走,陳子錕的頭髮一團團落了下來,剃光頭很簡單,分分鐘就好,老師傅取了一把鋒利的剃刀在鋥亮的皮條上蹭了兩下,準備給他把頭皮刮乾淨,陳子錕卻道:“就這樣,不用颳了。”說罷自己解了圍布,抖了兩下,拿出一個大子兒遞過去:“謝了。”
“哎喲,長官太客氣了,是我該謝謝您才是。”老師傅被他的禮貌舉動搞得手足無措,本地的軍爺可從來不會這麼客氣,白剃頭不說,興許還要訛錢。
“爺們,走了啊。”陳子錕拱手向閒漢們告辭,閒漢們也紛紛和他打招呼,一個個心裡沾沾自喜,能和京城的大官兒說上話,這牛皮能吹上小半年。
陳子錕剃了頭,在大街上游走一番,臨城不比北京,地方極小,一條街,寥寥幾處房子,再加上一個火車站,就是城鎮的全部了,不過還真被他找到了想找的人。
那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