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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蘇共中央全會解除了赫魯曉夫中央第一書記、部長會議主席的職務,破壞中蘇關係的罪魁禍首赫魯曉夫終於倒臺了。
中蘇關係恢復在即,中央隨即派出周總理為首代表團赴蘇參加十月革命紀念活動,但蘇共新的領導層“三駕馬車”堅持認為中蘇關係破裂的責任在中方,對華政策不會有任何改變,會談不歡而散,兩黨兩國從此形同仇敵,持戈相向。
中蘇交惡的副產品之一是解放軍取消軍銜制,以前學習蘇聯的那一套東西全部都要廢除,軍銜制和肩章武裝帶這些象徵資產階級軍隊威權的東西怎麼能保留,六五年六月,全軍實行新的六五式軍服,陸軍上下全綠,空軍上綠下藍,海軍也廢除了白色軍服,換穿藍灰色軍裝,三軍都取消軍種符號,只在帽子上綴一顆紅星,領子上縫兩面平絨紅領章。
這就叫“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紅旗掛兩邊。”
省城楓林路的警衛們都換穿了新軍服,人人手裡都拿著新印刷出版的**語錄,隨時隨地學習,氣象為之一新。
住在十號的陳子錕站在窗前,看著一隊年輕的戰士高唱著“學習雷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黨”從遠處經過,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這一天,鄭澤如卸任省委第一書記,上調中央另有重用。
第六十九章 wu
鄭澤如終於如願以償進入中央工作,擔任農牧部部長,他在躊躇滿志之餘也有些擔憂,他對愛人潘欣說:“我這次進京意義如同攀登懸崖峭壁,爬得好可以一覽眾山小,爬的不好,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潘欣很憂慮:“那還是不要去了,北京是權力中心,也是政治漩渦,鬥爭越來越激烈,這個時候調你進京,分明是把你放在火上烤鄭澤如道:”我何嘗不明白,可是身為黨的幹部,怎麼能違背組織的決定呢,我只能盡力吧工作做好,把各方面關係維持好,不做出頭鳥。”
潘欣道:“你走了,我們娘倆怎麼辦?”
鄭澤如道:“此番進京,如履薄冰,你和傑夫還是留在省城吧,一來你的工作不宜變動,二來孩子轉學改變環境對成績有影響,三嘛,也是一種保護。”
“好吧,我聽你的。”潘欣道,開始給丈夫準備行李。
鄭澤如上調進京,楓林路一號的小洋樓卻並未交還機關事務管理局,原來的省長接替了他第一書記的位子,而副省長馬雲卿晉級為省長,省裡又提拔了一位副省長,楓林路的高階幹部宿舍就有些不夠用了。
楓林路上住的都是黨的高階幹部,攆哪一個走也不行,管理局的幹部沒轍,找到馬省長彙報,馬雲卿將楓林路住戶的名單看了一遍說:“有些人既不是黨的幹部,也不是政府的領導,為什麼還要保留住宅,你們的工作是怎麼搞的?”
於是乎,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幹部再次來到楓林路十號,請求陳子錕搬家,地方已經找好,是市內戶部街一處四十年房齡的四合院,說起來還是當年陳子錕買來給夏小青當外宅用的,也是陳家自己的產業。
陳子錕沒有讓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幹部為難,交出了楓林路十號的鑰匙,搬出了這座住了近四十年的房子。
搬離楓林路,意味著與江東省權力中樞徹底沒了任何關係,陳家七口人搬到戶部街十七號四合院,房屋面積小了很多,也不再有花園草坪游泳池,不再有警衛廚師駕駛員保健護士,不再享受任何特權。
小女兒陳嬌北京大學畢業出後,經陳子錕安排進了江東人民出版社從事編輯工作,一晃許多年過去了,她也從青蔥少女變成了二十八歲的老姑娘,和姐姐陳嫣一樣,高不成低不就,個人問題很難解決,不過姐倆都有一個優點,不顯老,四十歲的陳嫣粗看就像二十七八歲的大姑娘,而陳姣走在街上有時候會被人誤認為是高中生。
……
時間長河慢慢東流去,國際形勢風雲變幻,前民國代總統桂系領袖李宗仁歸國,中蘇關係形同水火,美國轟炸越南北部,第七艦隊陳兵臺灣海峽,年輕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試爆了原子彈,與戴高樂的法國建立了外交關係……這些新聞,老百姓們都從收音機和報紙上獲知。
1966年2月,春寒料峭,戶部街十七號院子裡,屋簷下掛著冰溜溜,大街上響著震耳欲聾的革命歌曲,堂屋東廂房裡,陳子錕正盤腿坐在炕上戴著老花鏡看報紙,一旁收音機裡傳出播音員激昂有力的聲音。
“**同志在上海召開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同志說,文藝界被一條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線專了我們的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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