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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寶慶氣得渾身亂抖:“你把衣服給我脫了,給人家送回去!”
“就不!”大栓脖子一梗。
“那你就給老子滾!”寶慶一指大門。
“滾就滾。”大栓毫不遲疑,拔腿就走。
杏兒攔也攔不住兒子,又來求寶慶:“她爹,你生啥子氣,大栓當兵也未必就不是好事。”
寶慶將她撥開:“就是不許他當兵。”悶頭進屋。
大栓衝出家門,頓感天高地闊,一時間沒地方好去,溜達著就到了天橋一帶,這兒相當熱鬧,耍把式賣藝賣藥說相聲拉洋片的都有,大傢伙都對這個年輕的解放軍戰士致以尊敬的目光,尤其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瞅著大栓的眼神都帶著春意。
不由自主的,大栓的胸膛就挺了起來,轉往人多的地方鑽,嘴裡還唸叨著:“勞駕,借光。”
人家聽到他一嘴地道的北京話,都有意搭訕,爺們,哪兒人?大栓就驕傲的告訴他們,自己就住宣武門內,是解放軍的炮兵。
得瑟了半天,忽然一人上前拉住大栓,正是軍管會的幹部,他急道:“上家找你也沒找著,原來跑這兒來了,部隊要開拔南下,今夜動身,你趕緊回家和父母告個別,馬上趕到區裡,我帶你去部隊。”
大栓慌了:“咋這麼急?”
幹部道:“部隊都是雷厲風行,馬虎不得,你麻溜的,要是晚了時間,要軍**處的。”
大栓應了一聲,一溜小跑回到家裡,到門口沒敢進,正躊躇間,娘開門出來,眼圈紅紅的,瞅見兒子忙道:“部隊來人找你,說今兒黑就走。”
“嗯,娘,我不能孝敬您了。”大栓低頭道。
杏兒將大栓拉進院子,寶慶正蹲在角落裡抽菸,看見兒子進來一言不發,二寶已經將哥哥的衣物整理好,幾件換洗小褂,襪子,一雙皮頭灑鞋,打成小包袱,妹妹們眼淚汪汪,依依不捨。
大栓拿起包袱,給娘鞠躬:“娘,我走了。”又給角落裡的爹鞠躬:“爹,我走了,您老當心身體。”
又給妹妹們交代:“我走以後,你們照顧好爹媽。”
妹妹們都點頭流淚。
大栓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杏兒送到門口,扶著門框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眼淚婆娑。
寶慶忽然站起來,從脖子上摘下一個銅鎖,對四寶說:“把這個給你哥。”
四寶跑得快,一溜煙跑到衚衕口追上大栓:“哥,爹給你的。”
大栓接過還帶著爹體溫的銅鎖,終於忍不住流淚了。
來到公所,幹部帶著大栓直接去火車站,把他交給部隊上的人,按照羅榮桓政委的批示,大栓被編入第四野戰軍炮兵縱隊某野炮團,這支部隊裝備的是繳獲美製105榴彈炮,屬於精銳特種兵,大炮被固定在平板車上,在夜色中威武雄壯。
大栓上了一輛悶罐車,滿眼都是東北口音的陌生人,這些頭戴狗皮帽子的彪形大漢對他很不客氣,沒人搭理他,只有班長指著鋪著稻草的角落道:“小子,你睡那兒。”
就這樣,大栓離開了住了二十多年的北平,列車在夜幕下向南方疾馳,鐵軌發出均勻的節奏,催人入睡,可他卻輾轉反側睡不著,直到下半夜才入睡,正在夢裡神遊,忽然被人踢醒:“新來的,起來吃飯了!”
火車停在不知名的小站,四野茫茫,天陰沉沉的,車站上支著大鐵鍋,熬的是小米粥,滾燙粘稠,伙伕們用馬勺給排隊計程車兵盛飯,或用搪瓷碗,或用飯盒,大兵們盛了飯,蹲在地上狼吞虎嚥,嘖嘖連聲,好像一群餓狗在進食。
大栓沒有碗,也沒有飯盒,排到跟前也沒法打飯,伙伕才不管他,直接道:“下一個。”
後面的人把大栓推開,繼續打飯,沒人關心這個新兵蛋子是不是餓著肚子。
這一頓大栓沒吃。
……
浙江奉化,前國民政府總統蔣介石在此暫居,雖然名義上下野,但奉化與南京之間電報不斷,遙控指揮。
三大會戰之後,國民黨主力盡失,半壁江山落於敵手,只能據守長江天險,苟延殘喘,南京一線有堅固的江防要塞,武漢一線有白崇禧的二十萬大軍,***沒有飛機和軍艦,想要橫渡長江怕是沒那麼容易。
但是有一個環節不得不重視,中部長江支流淮江上有一座鐵橋,如果被**佔領的話,防線就會出現漏洞,而這裡是江東綏靖區的防區,綏靖區主任陳啟麟在徐蚌戰場失蹤,可能已經戰死,現在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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