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瞎了狗眼(第2/2 頁)
船,可以提前幹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蕭銑試製出來的那些配合大船的新式裝置機構也需要驗證磨合、實用測試。如今船來了,磨合好了,春播的時候他就可以讓將作監的工匠改良調整。
雙方撕破了臉,蕭銑故作無奈哂笑之狀,說:“真不知道宇文述竟是如何與柳參軍拍胸脯的,竟然會讓你膽敢如此看扁我蕭某人的前程。既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了。蕭銑自會給你機會驗證。”
柳括並不介意蕭銑冒犯他的上官官威,在他看來,這是蕭銑強弩之末的虛弱表現。直到目送蕭銑出門,他才冷哼出聲:哼,若非太子殿下覺得你毫無利用價值了,怎會把你調出京來做這個擔風險干係的苦差?怎會把宇文大將軍家的三公子留在京師,好有機會與郡主接觸?聖眷厚薄,這不是很明白的了麼,宇文大將軍如何會騙本官,本官只要按照宇文大將軍想要的做好,才是升官發財的正途……
……
明白對方是宇文述的人,並且是明白得了招呼要讓自己不痛快的,蕭銑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從水曹參軍衙門出來,就直奔同在湖州城裡的江南河監李敏府上。想借李敏的勢壓一壓。
李敏便是那個樂平公主楊麗華的女婿了。出京之前就是將作少監,正四品下官階,如今又加了江南河監,品階不變。從官階上來說,比正五品下的杭州刺史謝遠以及從五品上的揚州水曹參軍柳括都要級別高。只是李敏來到江南這兩個月都還在半空閒狀態下了解情況,屬於甩手掌櫃,所以這麼一個京師空降過來的、比湖州刺史還要品級高的高官,居然在湖州城裡都沒什麼存在感。
問題是,蕭銑和這個李敏此前完全沒什麼交情。這一次也沒有提前準備過要拜見,如今事出倉促,又身在湖州,連初次上門求見的禮數都備辦不全。最後想了一下,還是讓隨侍的沈光在湖州就地備了兩匹繚綾作為禮物,便登門去了。
到了李敏府上,遞了禮單名帖,下人見了來頭倒也不敢失禮,馬上進去通傳,須臾出來回覆:“老爺一早拜會刺史去了,說了午時回府,不過如今確還不曾到。稟了夫人,卻說先進去奉酒等候不妨。”
蕭銑不多話,略略謝了,便進了府去。自有管家收了禮單,把東西拿到側廳擺下。婢女捧上黃酒來伺候,蕭銑也是苦笑,卻不廢話——沖泡茶飲的習俗,如今要養成還有難度,茶多是烹、煎的。故而沒有預約的客人臨時上門,便只有直接上酒招呼解渴了;只有事先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才有茶飲。
蕭銑事務繁忙,在正廳上枯坐等候的時間,心中免不得轉著別的事務,聚精會神之下,居然也沒注意到服侍的婢女中途悄然離開了。卻有一個年少的婦人在屏風背後探出來,露出團扇遮著的半張臉偷覷了蕭銑一番。眼珠數轉,才款款走了出來,腳步卻也輕盈大方。
“這位便是蕭監丞了吧,倒是少年銳進得很,讓人羨慕呢。拙夫一早出去了,卻是不久便回,妾身招呼不周,倒是失禮了。”
蕭銑抬眼望去,卻是一個雙十年華的美貌少婦,一雙桃花媚眼,兩彎柳葉吊梢眉。體態苗條之餘,另有一股搖曳地風騷之態不經意揮灑出來。這般婦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覺得如同王熙鳳一般潑辣爽利、不懼拋頭露面的樣子。但是再一看,又可以斷定沒有王熙鳳那樣的謹慎與精明,而只是一個因為婚後驕縱慣了,所以徒有跋扈豪放卻沒有縝密心思的花瓶罷了。
見了這女子,蕭銑驚訝之餘,自然免不得見禮:“倒是下官失禮了……夫人定然是……宇文……公主了。”
“什麼公主不公主的,妾身四五歲時便不是什勞子公主了。免得你們難叫,就直呼妾身名姓無妨——蕭兼丞的書法,倒是著實精妙,看了拜帖那區區幾字,便知是溫潤如玉的風流少年……嘖嘖嘖,這般氣度,真是少年才俊。”
蕭銑見對方承認,心中自然再無懷疑。眼前這個少婦,便是李敏的老婆、樂平公主的女兒宇文娥英了。宇文娥英生下來的時候,天下還是北周的,她當然算是公主,但是三歲的時候楊堅便以隋篡周了,宇文娥英的公主封號自然便撤銷了。
看來,李敏這樣如同招贅女婿一般的角色,在這家裡很沒有地位啊。他不在的時候,他老婆想替他拋頭露面待客都毫無問題,縱然宇文氏是鮮卑族,這也有些豪放得過了。若是能給這個女人留點好印象,讓她幫忙吹吹枕邊風,倒是能讓李敏多出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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