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兵分兩路(第2/2 頁)
尋摸出來的門戶,他卻想來分一杯羹。”沈落雁越想越是氣鼓鼓的,幾乎就要擺出嘟嘟嘴來了。
“傻妹妹,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何況這滄海之上,自然是海客人人來得了。他要來嶺南、林邑多販木料,那也算是為朝廷辦事兒了,大不了咱到時候讓他賺些利錢買他的就是了。”
“可是蕭駙馬讓在林邑國找的‘林邑稻’種子,還有別的諸如長絨花的白疊子等奇貨,若是也被他學了去,豈不是糟。”
對於這個疑問,張出塵沒有再解釋,她自己心中知道,蕭銑這人不是非常在意壟斷的,如果是利國利民的東西,有更多人推廣也是好事兒,只有幾條海船的海客,一年販運上萬石林邑稻又如何?一季季種植擴大,沒個五年八年也散佈不到多大範圍,遠不止於讓大隋的江南、荊楚等稻作區飽和,若是能在徭役越來越重、糧荒越來越明顯的情況下多活一些無辜,也算是善舉了。
……
張出塵和沈落雁去往林邑的同時,那隊從東甌便折向南偏東的船隻,則是由來整、秦瓊帶領,規模上要小得多,只有五條福船,他們的任務,是重新尋找平湖和夷洲島。
三百多年前的三國時,吳帝孫權便讓將軍衛溫、諸葛直率領一萬軍隊到過夷洲,並且試圖在那裡建立統治。然而下場是“軍行經歲,士卒死於疫者什*,衛溫擄數千夷民還”、“衛溫、諸葛直皆以違詔無功下獄誅”。
後來南朝宋齊梁陳,似乎都沒有記載過再有徵服夷洲的行動。臺灣的熱帶病,在這個時代還是無解的。這種印象已經深入歷代統治者的人心。
蕭銑前些日子提出去重新尋找夷洲和平湖(澎湖列島)的議程時,來整、秦瓊這些人沒什麼歷史文化,還不覺得危險,然而蕭銑身邊讀書明史的幕僚佐官無不勸諫,以孫權的教訓為誡,而且如今天下太平,尋找夷洲根本毫無價值。
不過,就在來整和秦瓊彷徨的時候,蕭銑利用被扣押起來的倭國使節團發揮了作用。
使節團是被蕭銑分成三部分安置的。第一部分也就是小野妹子這些倭國朝廷的官員,自然是一直扣在蘇州驛站裡軟禁,好吃好喝供著,直到他們來年四月返程回去修改國書。
第二部分是那好幾十個和尚,蕭銑一紙薦書送到天台國清寺,讓國清寺的灌頂方丈收留掛單,學習佛法。還有一些安排不下的,那就丟到蕭銑自己治下地盤的靈隱寺收容。為此,蕭銑還撥付了一百部八十卷本的雕版刻印本《妙法蓮華經》、並《摩訶止觀》。那些沒見過雕版印刷術,或者說連成套經書都沒見過的倭國和尚,馬上就如痴如醉不問外事了,被禁足在寺廟裡多久都無所謂。據說後來在東瀛,天台宗比歷史同期提早了百年一統宗教界,這卻是後話了。
第三部分被單獨扣下的,便是倭國使團的水手。蕭銑派人略一查問這些水手他們來中原時走的航路,也正是從那裡得到了訊息之後,才堅定了蕭銑尋找夷洲和平湖的決心的。
按照那些倭國水手的交代,他們來中土,往往有兩條路線。第一條,是風向不順的時候強行來中土時所用的,需要從筑前渡過對馬海峽到達新羅的釜山,然後沿著半島的海岸西行,一直到高句麗的大同江入海口、也就是甕津半島一帶,然後向正西航行、經過短短五百里海路,就可以到達中原的登萊等地,然後再走陸路或沿海南下。這條路大部分都是沿著海岸航行,遠海行駛的距離只有五百里,對於這個時代的技術來說已經可以毫無壓力。
第二條路,就是*月間順風時的航程,這個季節信風是從倭國方向吹向浙閩的,船隊會順風而來,並以島鏈為引導參照修正航向,最後到達夷洲、平湖,然後或向西到福州,向北到明州。
所以,倭國人是掌握了琉球列島和夷洲、平湖與大陸之間的航線的,而且非常熟悉。他們也有在夷洲停靠補給的經驗,知道只要不深入內陸常住,那麼在相對寒冷的季節沿海暫留是不會有瘟疫襲擾的。
蕭銑給了那些倭國水手每人十匹綢緞的報酬,便把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土鱉變成了自己的僱傭兵——為期半年,到小野妹子要回國時為止——然後,便讓這些倭國水手領航,帶著來整和秦瓊去夷洲尋找產樟腦的樹種,以及夷洲北部東海沿岸一些盛產鳥糞石的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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