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秋風掃落葉(第2/3 頁)
馳援強行軍的疲憊根本沒有消散,昨夜今晨不過是第二晚,就被敵人硬生生半夜吵醒還劇烈運動廝殺了一個多時辰。所以等到蕭銑派來整和馮孝慈殺到的時候,其實林士弘軍的體力已經陷入到了一個繃緊到極限的狀態了——
雖然對面的秦瓊部騎兵因為鐵甲的沉重,此刻也幾乎全軍都累得脫力,無力衝殺,但是這已經沒有關係了。秦瓊就好像一味藥引子,用自己區區一萬人的運動戰,用一萬人體力耗竭不得不退下去休整這個代價,換取了林士弘軍十幾萬人都累脫了力,再也沒有預備隊是完好的,再也沒有生力軍,這實在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很多不懂兵法的人看古代戰例,往往會產生一種錯覺:車懸陣之類的戰法,或者其更簡陋原始的版本、車輪戰,為什麼有時候會有效呢?按說不該是“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敵人”更加符合rts遊戲的設定麼?那就是因為,rts遊戲裡面往往沒有體力和士氣值的設定。所以所有部隊都同時dps看上去才那麼美麗。
而實戰中就要考慮到戰場的局面因素,考慮到部隊展開的容量。比如此刻同安郡西面的這處戰場,因為地處長江與黃山之間的沿江河谷。地勢並不算很開闊,其實是沒法一次性投入十幾萬人都讓他們接敵廝殺的。這時候讓十幾萬人都做好準備嚴陣以待,其實只有外圍的兩三萬人在廝殺,其餘人都是幹看著白白消耗體力而已。而車輪戰的優勢,在這種局面下最大的好處便在於“每次投入兵力較少的一方,可以用少量人的體力消耗,換取全軍投入的敵方部隊所有人都消耗體力”,一兩輪輪換下來之後,車輪戰這一方還有體力充沛的生力軍可用。而對面就百分百純粹只剩下疲兵了。
“呔!賊將已被某討取!投降者免死!”
馮孝慈軍的前鋒部位,陌刀營都尉闞稜藉著兩邊的兄弟們再次衝開一道木柵的契機,猛然一躍衝了進去,裡頭正有兩個林士弘軍的軍官帶著人過來堵漏,卻被闞稜用渾鐵陌刀直接連人帶兵器砍得筋斷骨折,身上一道深逾半尺的巨大血口橫貫腹腔,往外噴湧著血泉,反而比腰斬的視覺效果更加可怕——腰斬的時候,失血的斷面面積太大,血壓自然不夠高。飈得也就不夠遠了。
闞稜如同殺神魔頭一樣,享受著血雨淋身的快感,一刀刀都是不顧防守的搏命打法。他身後計程車兵們其實也差不多,也好在他們的甲冑精良,就算不防禦,只要不是被狼牙棒或者銅棍鐵錘之類巨力兵器砸中頭盔,基本上被稍微打擊一兩下都不會有死傷之虞。
似乎這就是最後一根稻草,也是最後一根導火索,林士弘軍左營在闞稜徹底突破的那一刻,終於徹底崩潰了下來,整個盤面如同連鎖反應一樣。在血火衝殺之中壞滅,漸漸地徹底只剩下逃兵、潰兵。原本林士弘軍士卒心中保持的那一份“我軍兵力有絕對優勢”的心理安慰也徹底崩塌,只剩下敵軍不可戰勝的信念牢不可破。
戰鬥進入了垃圾時間。剩下的就是掃尾收割,勝負已經沒有懸念,懸念的只是蕭銑可在這一戰當中幹掉林士弘多少主力部隊,對其實力造成多大的傷害。
……
張善安帶領麾下三萬多兵力,又經過了蕭銑軍步兵投入之後半個多時辰的血戰,折損潰逃的人馬早就超過了三分之一,若不是局面太混亂,只怕早就有大批成建制投降的範例了。殺到後來,他才突然發現林士弘帶著主力已經和林藥師一起往南面黃山山區轉移了。
很顯然,他部下的廬江兵已經被作為棄子斷後了。張善安一下子慌了神,他的老巢就在廬江,此戰之後,同安郡這個據點被官軍截斷,如果退往廬江的話,與林士弘軍其他地盤之間的聯絡就已經被切斷了,孤懸江北的廬江郡就成了飛地。現在又發現自己被拋棄了之後,張善安大怒與惶急之下,趕緊亂中聚集其最後可以控制的兵力,龜縮到大營深處一座營地裡頭,並且試圖派人和官軍接觸請求投降。也算他運氣好,又死了幾百個士兵和一打信使之後,聯絡上了馮孝慈,不過張善安還不死心,居然還提條件投降,馮孝慈不敢自專,一邊進攻一邊派人回報張善安提出的條件。
信使花了一刻鐘才趕到後軍的蕭銑那裡,蕭銑一聽就樂了。
“就這麼一個廬*出身的貨色,作亂後如今兵疲勢窮不得已而投降,還敢要本官許他廬江郡丞的好處?做夢!回去告訴他,最多給一個廬江郡兵都尉的職務,許他將來整編留下兩千兵馬改為朝廷府兵,其餘人馬全部遣散由朝廷處置!而且他手頭至少要拿得出兩萬完好計程車兵來投降,這個許諾才有效!如果他已經掌握不了多少人了……那他只能照例留下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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