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鳴鳳元寶(第3/3 頁)
,銅錢色澤泛白,百姓多苦於此,故而另鑄新錢,準備徐徐圖之,數年之內廢除五銖錢——舊錢可根據銅質成色,兌換新錢。”
“兌換新錢可以理解,廢五銖錢,卻是什麼道理?從漢至隋,五銖錢已垂七百年,多少次改朝換代都沒有換過,怎得貿然便如此行事?哼,剛才還以為他與民休息,想來也不過是好大喜功之君……”楊雪艾唸叨到此處,便不好再說下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因為她想到了她的皇兄楊廣,天下好大喜功能折騰的皇帝,誰能超得過楊廣呢,所以她還真沒立場去批判蕭銑。
沒有時間多想,楊雪艾便被眼前拿到的新玩意兒吸引住了,很快結束了漫無目標的意淫。
依然是方孔錢,但是比五銖錢要輕一些,估計也就三銖左右,不過含銅量看著倒是比五銖錢高得多,色澤青光鋥亮,而且鑄造的時候還有更加凸起的滾邊,對於防止奸商銼削取銅應該有一定的幫助。阿米娜告訴楊雪艾,新朝的新錢是定為一兩十文的制度,便於稱重,上頭的印文字型,則自然是當今聖上的師兄歐陽詢親筆手書的模板了。
話說當年蕭銑最初搞出雕版/活字印刷的時候,也是讓歐陽詢捉刀寫的模板印文,再找工匠雕刻,這麼一個大書法家放在那裡,和蕭銑關係又親近,別人顯然搶不到這個活計了。
歐陽詢寫的印文,乃是“鳴鳳元寶”四字。
“居然把年號鑄在錢上?真是不當人子!如此,豈不是換一個年號就要重新鑄一批錢了?如此靡費,只怕比先帝都……唉……”楊雪艾沒有這方面的見識,只是長嘆一聲,當成是蕭銑的窮折騰,沒有再去理會。
不過不管楊雪艾這樣的婦道人家理不理解,鳴鳳元寶就是以丹陽城為基點,開始慢慢流通開來了。
……
後世無知之人,往往以為“開元通寶”,便是華夏大地上最早的寶文錢了,再往前,從秦半兩錢廢弛以後,便是五銖錢的天下,直到開元通寶出現。
實則,哪怕蕭銑沒有被穿越附體,讓歷史按照原本的走向自然發展,天下最早的寶文錢體制,也輪不到開元通寶,而正是“鳴鳳元寶”——眾所周知,開元通寶是武德四年,也就是公元621年開鑄的,而鳴鳳元寶,在鳴鳳二年到鳴鳳三年之間便開鑄了,比開元通寶早了兩到三年。
之所以後世人不知其故,無非是歷史上的蕭梁存在太短,立國四年便被李孝恭和李靖滅了,以至於其文物都湮沒無聞,鳴鳳元寶只鑄造了兩年,存世不多,又遭到後來唐朝的收繳熔燬,倖存者極少。後世直到21世紀,才被考古學界發掘發現,驗明正身及鑄造年代。
別小看這兩三年的提早,因為這背後代表的可是一個發明——誰知道李淵為什麼恰好在武德四年開始鑄造開元通寶了呢?說不定就是剿滅了蕭梁政權之後,得到了鳴鳳元寶的實物,然後大受啟發,認識到了把年號鑄到錢上,對於亂世之中提升自身正統性的巨大幫助。說到底,李淵只是一個山寨者,而不是發明者。從隋唐以前,北朝不注重商業文明的一貫傳統,也可以看出發明年號錢這種創新基本上不可能是北人原創。
所以這個事兒上,蕭銑還真是沒開掛,完全是他麾下的幕僚提出了這個事兒,提醒了他,讓他大為讚賞,立刻實施。而且本時空的蕭梁顯然不會是一個短命王朝,寶文錢發明者的名字,自然會被銘刻在歷史書上,後世再怎麼想篡改也抹殺不了。
那位提出鳴鳳元寶議案的年輕幕僚,在原本的歷史上有望成為蝸居江陵的蕭銑手下重要軍師。只可惜如今因為蕭銑家大業大,早已不是歷史同期那個只擁有荊楚之地的小軍閥了,所以他手下謀臣如雨,自然沒那麼明顯的上升通道可以為有才之人所用。不過,卻也不算晚了。
因為,蕭銑在看到那道上書言事奏請開鑄寶文錢的奏摺上,所寫的“江陵郡曹佐岑文字”落款,就準備破格提拔、大用此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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