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以戰促和(第1/3 頁)
看完了蕭銑的“勸降”信函之後,杜伏威的臉色才更加凝重起來。因為倒沒有涉及毛文深,所以杜伏威也沒有瞞著自己的軍師,直接把看完的東西丟給毛文深一起參詳。
“想不到蕭銑這廝倒也洞若觀火,直言主公離不開輔公佑,也明言他沒有離間主公與輔公佑,給主公歸降他機會的意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過,這裡頭所說的‘只要我軍無意死守,他儘可圍一缺三、縱我軍北歸齊魯之地’,倒也不能說假,這是明擺了要以力示威,讓我軍看到難處,然後向西北奔逃,與李密爭地盤了。蕭銑不臣之心已久,能夠將我軍擊潰的話,他但凡收復了徐州之地,與東萊留守連成一片,便是大功,主公是否覆滅,對於蕭銑著實沒什麼影響,若是主公能夠繼續與李密廝殺,正好也中了蕭銑的下懷。”
杜伏威默然不語,冷靜了一下,才對毛文深確認道:“如此,軍師是覺得蕭銑所言,句句都是陽謀,大實話了?可是他便不怕某真個敗了之後,直接投奔李密麼,那樣李密豈不是更加壯大,令蕭銑無力抗拒?”
“這就是蕭銑的自信之處了——他自認為他的所作所為,與門閥聲望、前途光景,定然遠勝於李密。所謂降者不受二番之辱,昔日鄧艾滅蜀,群臣多有勸後主東奔東吳;唯有譙周勸說後主:‘魏強而吳弱,魏既滅漢,不日當覆滅吳,今既不免於降,則不如直接降魏,免受二番之辱’。蕭銑信中雖為明言,毛某卻能從字裡行間看出這番意思——唉,不得不說。蕭銑口口聲聲沒有離間主公和輔公佑的意思,實則已經極盡嘲諷之能事了,無非是嘲諷主公因為年輕望淺。受制於人,不能自專。”
對於這一點。杜伏威倒是不擔心,因為別的書信都已經當著眾將的面燒了,不怕被人猜忌自危,所以當下只是擺擺手:“雕蟲小技,無非挑唆某心浮氣躁而已,咱且不管他。不過既然可以確認蕭銑無意與我軍決戰是真,倒是不必貿然全軍渡過睢水了,還是要分兵穩紮穩打才是。”
……
下邳城下。僅僅半天之後,杜伏威軍主力在睢水河邊短暫停留觀望、只派先頭部隊渡河試探的訊息就傳到了蕭銑耳朵裡,然而他所圖謀的,顯然不僅僅是杜伏威和毛文深所看到的那麼淺薄。
蕭銑馬上招來秦瓊,讓他帶著羅士信、尉遲恭全力出擊,不要留手,當夜進擊,次日佛曉之前把杜伏威渡過睢水的先頭部隊擊潰,並且務必要擒獲渡河部隊的主將,其餘將領軍校能活捉的也儘量活捉。
秦瓊有些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如此一來,豈不是把杜伏威嚇走了麼?到時候他只會在睢水對岸與我軍相持。如何還有機會殲滅其主力?”
“何必急於一時呢,只要殲滅了杜伏威渡河的哨探部隊,把帶兵將領都抓來,便可以放到下邳城下,對城內招降示威,展示我軍犀利。到時候再配合火藥炸門攻城,城內定然不戰自亂,縱有數萬守軍,也不過是一鼓而下。到時候我軍再銜尾追殺便是。務必讓下邳城內守軍片甲不歸。”
秦瓊愕然,如此看來。蕭銑根本就沒有一戰搞定杜伏威主力的打算啊。但是長官下令了,他也不再多問。立刻便去執行了。手下騎兵將領們,除了王雄誕留下,別的都可以派出去建功立業——蕭銑還是很照顧王雄誕和闞稜的心情的,沒讓他們和故主杜伏威正面衝突,也算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
分派定了差事,蕭銑就沒有多問具體的戰況,因為杜伏威屬於純種的江淮本地軍閥,一點北方來的外援都沒有,所以騎兵的匱乏也算是到了一種令人髮指的程度,這方面的孱弱,可以說僅次於蕭銑原本消滅過的劉元進林士弘李子通二三流賊頭。因此秦瓊出馬在運動戰中必勝這一點,蕭銑一點都沒懷疑過。
果不其然第二天黃昏時分,秦瓊就來回報了,抓了約莫上千個俘虜,可見野戰中被斬殺和擊潰逃散的杜伏威軍起兵就更多了,按照秦瓊的彙報,杜伏威軍很是被朝廷軍隊的快速反應和時機精準的半渡而擊震懾到了,露出了遷延不敢向前的怯懦之態。
蕭銑沒空理會杜伏威究竟怎麼想的,馬上讓秦瓊把人押到下邳城下,次日一早就展開了攻心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俘虜當中居然還有兩三個杜伏威的乾兒子,可見杜伏威收義子之多之濫,一支騎兵部隊裡頭都能蒐羅出這些——杜伏威因為自己年輕,威望有點兒瑕疵,所以治軍時特別喜歡以收義子的方式鞏固自己的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