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第2/3 頁)
皇帝年號,從西魏末年活到了北周,又從北周活到了隋朝。隋文帝開皇7年時——也就是隋文帝準備發兵滅陳之前一年——楊堅覺得反正大隋就快要統一天下了,再留著西梁這個傀儡來分化南朝民心也沒啥意義,便勒令西梁末代皇帝蕭琮入長安歸降,然後次年發兵攻打陳朝,一統天下。
按說,既然西梁末代皇帝蕭琮如此上道、兵不血刃的就投降了,那麼“蘭陵蕭氏”這支望族,應該整個在隋朝朝廷中待遇不錯才對吧?可惜的是,雖然對於大部分梁朝皇族遺老遺少來說,這句話不差;但是對於具體到蕭銑這個個案上來說,他是一個悲催的例外。
原因是,西梁投降時,蕭銑的親祖父蕭巖,以及他的堂叔蕭獻,都是屬於拒不投降的死硬派。在楊堅勸降的時候,蕭巖、蕭獻帶著嫡系人馬反出江陵,往東渡江投奔了陳後主陳叔寶,並且被陳後主任用為一方牧守,轄區在東揚州地區。在後來的抗隋戰爭中,二蕭叔侄都是武力抵抗的一派。
兩年後,南陳滅亡、陳後主在建康向大隋晉王楊廣和大將楊素投降了。按說蕭巖抵抗鮮卑胡人的奮鬥應該算是仁至義盡、兵窮力竭了吧?可惜他偏不服輸。在陳後主投降後,高智慧等義軍起兵,吳中(蘇州)軍民擁立二蕭,以蘇湖之地繼續抗隋,然後惹來韓擒虎、賀若弼等北朝名將繼續進剿。
吳中兵敗淪陷後,蕭巖、蕭獻逃到會稽(杭州、紹興)再組織義軍反抗,會稽兵敗後還想再往南逃進大山,去東甌(溫州)、福州抵抗。結果被楊素率領部分精兵浮海迂迴攻擊,直接在福州、東甌登陸,斷蕭巖退路,把南朝最後的抵抗武裝殲滅。蕭巖、蕭獻均力戰被俘,送到長安斬首。
……
回憶到此處,魂穿融合之後的蕭銑真是心中鬱悶欲狂:話說,當初自己祖父要是跟著堂伯、堂叔們一起做了投降派,在西梁被隋朝和平吞併時主動表現出一些低眉順目的姿態;那自己如今也不是可以做個小公爺、小侯爺什麼的,天天提籠架鳥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完全沒必要和上輩子那般拼死拼活白天應酬後半夜幹私活才掙來杭州城裡那區區兩百平的家業。
結果呢,這輩子的爺爺和叔叔脖子倒是硬了一把,落了個寧死不屈的堅貞名聲,卻害得自己如今成了見不得光的黑戶。自己的遠房堂兄弟們現在都是小侯爺,唯獨自己一個只能躲在荒山野寺,靠一個據說口風很嚴、很罩得住場子的老和尚庇護。
當然了,他如今這麼想,倒不是說他蕭銑沒有氣節,或者說因為融合進了一個飽經世事滄桑的猥瑣包工頭靈魂後,就變得市儈世故、沒有原則、願意投降那些鮮卑胡化的統治者。
他只是就事論事地覺得:當陳朝都已經亡國之時,南朝的漢人要想靠軍事反撲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誓死反抗只能白白多流鮮血,完全是沒必要的犧牲嘛!就算要救國救民,有沒有必要非把手段搞得那麼剛烈、扛正面?隋朝這種朝代也沒能活多久,咱打入敵人內部曲線救國不好麼?不出十幾年,大隋天下就會有無數義軍反王……
“等等!十幾年間就會有無數反隋義軍反王??”念頭剛剛轉到這一步,蕭銑便覺得心中巨震,前世今世的記憶與知識慢慢重合,然後指向同一個點,“話說,隋末群雄之中,好像就是有一家雄踞湖廣的諸侯名叫蕭銑吧?這個蕭銑,在隋唐演義裡面貌似是被秦瓊一筆帶過地刷人頭刷成了經驗值;史實上則是被李世民的堂兄、位居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第二位的李孝恭給滅了?怎麼看,那個史書上的蕭銑都是自己這個蕭銑……不會吧,莫非自己這輩子還是不得善終?”
這個喪氣的念頭只存在了一瞬間,馬上就被蕭銑否定了。
如果幹不過李孝恭,可以一開始就不要強作出頭鳥造反嘛,大不了一輩子只享受一點小富小貴就是了。
而且據說自己這個身份,在當今在位的隋文帝楊堅駕崩、隋煬帝楊廣上位之後,就算是洗白了,可以出來做點小官啥的——因為自己的姑姑晉王妃到時候就轉職成皇后娘娘了,自己的親姑父楊廣任期內也一改楊堅一朝對南朝故地的高壓政策,大量赦免南朝故族換取南方的人心。蕭銑回憶了一番歷史知識,隱約記得自己這個身份,貌似本就是要等到楊廣上位之後,才從一個洗白的白丁身份,直接得到了一個縣令級別官位的賞賜。後來靠著一步步往上爬,在天下大亂後被一些湖廣的軍閥擁立為主。只可惜蕭銑自己本身沒有兵權根基,所以空有那麼大的架子,內部卻不穩,最後還是在李孝恭面前轟然崩潰而已。
“看來,這輩子總歸要乾點什麼了。不管將來要不要幹大事,哪怕是為了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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