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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柔軟的聲音從蓋頭下飄出:“復哥兒說得也是,我是應該先去拜見姐姐。”
陳復怔了怔,嶽寧侯臉上有一抹欣慰,丁敏繼續柔聲說:“我頭上的喜帕沒取下,看路不方面,如果喜帕飄落是不吉利的事情,姐姐也不想侯爺有禍事也不願意嶽寧侯府不吉利。我先同侯爺拜堂,然後入了洞房挑開喜帕再去拜祭姐姐,我一定會執妾侍禮,告訴姐姐我會照顧你料理好侯府,你看這樣行嗎?”
丁敏將自己的謙卑,委屈等等表露得很是清楚,即便她不曾露臉,但在賓客面前這種表現足夠了,丁柔眼睛眯了眯,丁敏想讓自己羨慕她做侯爺夫人可她只看到了丁敏的難堪,丁敏心裡如何不恨?但她並沒被仇恨沖走了理智,這句話換來嶽寧侯的疼憐愧疚。
是她自己想到的?還是前生她看誰做過?如果是她自己的智慧,那麼擺脫了丁家處處被限制被大太太算計的境地,擺脫了丁柔給她的壓力,沒準丁敏能同老劉氏走上幾個回合。
嶽寧侯如丁柔所想,眼裡閃過一分疼惜,如果丁敏一直聰慧下去嶽寧侯府沒準真會中興,但如果丁敏的聰明是學來的,嶽寧侯將府中的事情全部託付給丁敏絕對是災難。
丁柔皺了皺眉前生如果原本的丁柔嫁了姐夫做繼室夫人,那麼丁怡的兒女可能還不會走路,自然不會被誰挑撥著給繼夫人難看,何況丁柔也是丁家的女兒,身為嫡妻孃家的丁家不可能挑撥外孫同她作對。
莫非丁敏突然聰明瞭?丁柔對丁敏的將來多了一分的期待。
陳復如果再胡鬧下去,是丟嶽寧侯府的臉面,老劉氏站起身,疼惜的拽過身尷尬的陳復,向嶽寧侯解釋說:“復哥兒太想兒媳婦了,好在你娶進門的繼夫人是個懂事的要不然真真是沒臉。”
陳復對老劉氏不親,生母去世時,他有了記憶,母親故去前說得話他一直沒忘,嶽寧侯也早早的將陳復遷出外外院居住,在他身邊安排了很多人伺候著不給旁人下手的機會,“祖母,我我”
“我明白你惦記著姐姐,我從未想過取代姐姐。”丁敏停頓了一會,“我只是替代姐姐照顧你,照顧侯爺,復哥兒大可記住姐姐,你是她親生兒子呢。”
嶽寧侯握住了丁敏的手腕,丁敏頭低得更深,老劉氏慈愛的說:“好孩子,你如此懂事我往後一準疼你。”
“多謝母親。”丁敏羞澀的話語,越發顯得她大度善良。
嶽寧侯牽著丁敏走到喜堂中間,看了司禮的一眼,他醒悟過來,“請老夫人上座,受兒子兒媳叩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走過既定的程式,嶽寧侯在新房裡挑開了丁敏的頭上的蓋頭,丁敏羞澀的抬了抬眼,同丈夫對上的那一刻,丁敏忙低頭,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侯爺。”
她想到了前生,婚禮雖然沒有今日奢華,但她也沒像今日這樣侮辱,她前生的丈夫長相尋常,但是少年郎,不是已過而立之年的嶽寧侯,他沒有妾侍,在她進門前通房被遠遠的打發了,可如今丁敏身邊恭謹的站著五六名妾侍打扮的人,前生梅家人口簡單,今生嶽寧侯親戚她可能都認不全。
丁敏即便坐在富貴堂皇的新房,擺設鋪陳一樣樣都精品,此時她心底有幾分迷茫,有幾分錯愕門.¨放下她的目光落在了一邊的丁柔身上,不,她不應該迷茫,丁柔能做到的,她比丁柔做得更好,她學會了丁柔的妝模作樣,她比丁柔更為出色。
丁敏同嶽寧侯手臂交纏,飲了合巹酒,嶽寧侯低聲說:“夫人且歇一歇,祭拜的事情明日再說,復兒只是一時衝動。”
“妾身不怪復哥兒,有復哥兒這樣好兒子,姐姐是有福氣的。”
嶽寧侯撇下了丁敏去外面陪客人飲酒,丁柔眼看著丁敏陷入妯娌妾侍的包圍,無奈的搖頭。嶽寧侯府確實富庶,開國列侯的府邸佔地很大,雖然比不過信陽王府,但比蘭陵侯略勝一籌,富貴上也高於蘭陵侯府,嶽寧侯能為二皇子砸進去一百多萬兩銀子而不傷筋動骨,這可不是尋常侯府能做到的。
嚐到甜頭的二皇子是不會輕易失去嶽寧侯這個錢袋子的,奪嫡也是需要銀子鋪路,丁敏能應對得了嗎?丁敏被幾個或慈善,或靦腆,或爽利,或精明的婦人包圍,萬花從中一點紅,這是她選擇的生活。
丁柔退出了新房,尹承善幫著嶽寧侯擋了幾杯酒,被賓客拽著閒談,他比嶽寧侯顯得有人緣,好在他很有分寸,絕不會搶嶽寧侯的風頭,說了幾句話,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離開了酒席,同丁柔回合到一
嶽寧侯府彩燈高懸,紅色條幅掛滿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