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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惱怒:“我沒說將六丫兒許給你,叫什麼祖父?”
尹承善沒理會這茬,“祖父今日之恩,孫婿沒齒難忘。”
“哼,你比你師傅臉皮厚。”丁老太爺怒瞪了尹承善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他,但唇邊的僵硬多了一分的緩和,拄著手杖的手也輕鬆起來,尹承善並不蠢,極為善於抓住機會,比他的兒子孫子強上許多。
尹承善落後一步,恭謹的說道:“祖父昨日所言,我不會讓丁六小姐受委屈。”
“你在外面忙著公務,能照顧到內宅去?六丫頭是我同夫人仔細嬌養大的,慣是孝順懂事,她不見得應付不了,然我哪能眼看著她陷在內宅裡?到底有著婆媳的名分,傳出不孝的名聲,吃苦的還不是六丫頭?”
“您對廣州港口如何看?”
丁老太爺皺了皺眉,既然榮養朝廷上的事他鮮少再關心,除非大事他一般不會像丁棟詢問,丁棟不能依靠他一輩子,總是幫他決定,一旦他故去,丁棟撐不起丁家,而且他清楚皇上最忌諱什麼,他留在京城本來算是皇恩浩蕩,再事事關心,文熙帝對他的情分會變淡,丁老太爺指望著這份昔日的情分對丁棟有益處,遂這幾年他一直處於隱居狀態,連朝廷上的邸報都懶得去看。
但不看邸報,並不是意味著他不知道尹承善突然提起廣州港口的意圖,回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天下才子盡在陛下手中,大秦人才輩出,焉知陛下會一直記著你?”
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不用尹陳善多言,丁老太爺就知道他離開京城外放的打算,丁老太爺道:“你如此,我更為不放心,一旦陛下不記得昔日風流瀟灑的探花郎,以後你會後悔今日的選擇,到時你對六丫頭怕是相看相厭,仕途有志氣男兒的立足之本,你應該很清楚勢力機緣的作用。”
“您焉知陛下不會記得我?”尹承善自信的一笑,“孫婿選擇廣州,因那處開放,富饒,外(和諧)邦量糾紛也多,立功的機會也多,如果我一直有所表現,陛下有怎麼會不記得?陛下龍體康健,然皇子們各有所思,留在京城非上上之策,一旦捲入皇子糾紛,對孫婿而言才是滅頂的災禍。”
丁老太爺眼中的激賞一閃而過,再試探道:“廣州富貴,海事衙(和諧)門,港口辦事,理藩院都乃肥缺,盤根錯節,稍有不慎一樣會有災禍。”
皇子們怎麼會放過這等肥差?尹承善道:“孫婿是陛下的臣子,領著朝廷的俸祿,陛下待下臣寬厚必會護著臣,最遲三年孫婿必將榮升回京,到那時父親便可回府榮養,無人再敢欺辱到我頭上。”
“你父容養,你須為正三品。”丁老太爺有些吃驚尹承善的野心,將來他會很出色,這一點他相信,穩紮穩打的話閣臣也不見得做不得,但三年從六品榮升到三品,逼尹大學士致仕容養,“不容易做得。”
尹承善沒說什麼豪言壯語,只說了一句話:“我想試試,遂選擇廣州。”
丁老太爺看了尹承善片刻,轉過身去,手杖提起落下,落下再提起,末端敲打在青石路面上時,聲音傳得很遠,試試?尹承善有他缺少的勇氣,因不願向既定命運低頭,才有今日的尹承善。
“六丫頭在東邊的跨院裡,你去吧。”
尹承善一躬到地,“謝祖父。”
丁老太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後,才喃喃的說:“金龘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丁柔坐在一處涼亭裡,這間佛寺香火不是很旺盛,這時辰更是沒什麼人,她面前是一片竹林,因午後的陽光炙熱,竹葉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丁柔不知道尹承善同祖父談得如何,她並不是很擔心尹承善過不了祖父的那關,只是不知他什麼時候出現,以什麼樣子出現,丁柔有些自嘲,她如何也患得患失起來?
看來凡事女子涉及到終身大事,難免會有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再往前是寺廟高僧圓寂之處,一座座佛塔肅穆的樹立著,丁柔有些想不通,有鎮著佛舍利的寶塔,寺廟怎麼會香火不旺?這完全沒有道理的。
琴聲飄揚,丁柔身子頓了頓,是很有古風的曲子,她應該聽過,丁柔也練過幾日古琴,但宮商角徵羽,同五線譜差距太大,丁柔資質有限,撥了撥琴絃便放棄了,這個曲子很熟悉,又很陌生,琴聲彷彿在傾訴著什麼,不會彈琴,並不意味著她不會聽,是一男一女。丁柔閉上了眼睛,專心聽起難得樂曲來。
不知道誰在彈琴,但丁柔卻知道是彈給他聽的,尹承善在竹林後撫琴,抬眸便能看見坐在涼亭裡的丁柔,她應該會懂,會理解他一片赤誠的情意。
也許在落鳳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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