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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曉燕被各種版本的謠言弄得心煩意亂,十分害怕。
丁曉燕的兒子張煜是計程車司機,半夜交班回家的時候,丁曉燕夫婦還沒有睡覺,兒子一回來就迫不及待跟他們說起一件事,這件事徹徹底底將丁曉燕夫婦拋向恐懼的巔峰。
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張煜跑了一趟比較遠的活,從火車站到今古傳奇雜誌社。十多年前,今古傳奇雜誌社還沒有搬遷到武昌郊區,還和文聯挨在一起。說也奇怪,送完這個客人以後,張煜居然很久都沒有等到一個客人。他把車繞到東湖附近,期望能碰上個打車到遊人。
他沒有等到遊人,卻等來了一個熟人。
這個人正是張翠鳳,張翠鳳手上打著石膏,用繃帶吊在脖子裡,鑽進了張煜的計程車,說:“煜哥,這麼巧啊。”
張煜回頭一看,笑道:“是翠鳳啊,你的手怎麼了?”
張翠鳳說:“還不是被你害的。”
張煜一愣,說:“翠鳳,你這說的哪兒話,我們可多半年沒有那啥了,你壞了胳膊和我有什麼關係?”
張翠鳳沒回答他的話,挺了挺肚子:“煜哥,你看,我生了,是個雙胞胎呢。”
“啊,這麼快啊。”張煜一看她肚子果然平了,說,“剛生孩子要好好休息啊,你怎麼到處亂跑呢。”
張翠鳳說:“我倒是願意跑,被別人拖來的啊。煜哥,你載我去醫院吧,我還沒見到自己孩子長什麼樣呢。”
“反正不像我。”張煜說完一愣,“什麼,你這丫頭,怎麼自己孩子什麼樣都不知道,生孩子的時候護士沒抱給你看嗎?”
張翠鳳說:“當時我怕都怕死了,哪有心思看啊。煜哥,說不定孩子真像你呢。”
“得得得,省省吧,我們總共也就那麼兩三次,第一次和你那個的時候,你中途還嘔吐了兩次呢,你懷孩子肯定在我之前。”張煜發動汽車,嬉皮笑臉說,“不過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哪個傢伙比我還趕早,翠鳳啊,你得和我說說,不如煜哥我鬱悶著呢。”
張翠鳳說:“懶得理你,就知道問這些不靠譜的事,你怎麼不問問我的胳膊怎麼回事。”
張煜說:“姑奶奶,你這不是冤枉我麼,你一上車我就問了,結果問著問著扯我自己身上來了。”
張翠鳳嘿嘿一笑:“本來就是你害的,煜哥,你記不記得,你欠我一樣東西。”
“欠你什麼?一個吻還是一次俯臥撐?翠鳳啊,你生完孩子,身材恢復得不錯啊。”
“你就貧吧,也不怕我告你誘姦少女。煜哥,你從前跟我說過,我是你最喜歡的女人,你會跟你媽媽把你們家的傳家寶要來送給我。”張翠鳳的語氣陡然陰冷起來,“你,還記得這句話嗎?”
張煜頭皮發麻,敷衍道:“傳家寶,我們家哪有什麼傳家寶!”
張翠鳳冷笑道:“你記性可真好啊!是誰跟我說他家有個神奇的玉蟬,是從前的土匪婆娘送給他媽媽的?”
張煜尷尬道:“你還記得這個呀,真是的,真是的。”
“我為什麼不能記得,我一直記得牢牢的,你不給我,我就自己去拿,我想從你們家樓頂跳到你們家窗臺上,可惜我技巧不夠,沒掌握好,把胳膊給摔折了。”
張煜聽得渾身直冒冷氣,心想這神經病也太瘋狂了吧,連忙表態:“你要的話我給你要來就是,何必這樣。”
張翠鳳笑了起來,語氣重新變得溫柔可親:“你說的哦,呵呵,還是煜哥疼我。”
張煜沒敢再接話茬,任由張翠鳳在後座自言自語,好不容易把她送到漢口六角亭附近的人民醫院。
張翠鳳下了車,對張煜說:“煜哥,麻煩等下來接我,我還要會老宅一趟,有點事。”
她說的老宅,就是老張灣村,雖然那裡已經拆遷劃為開發區,但是不知為什麼,建設速度緩慢,現在去看還是遍地野草,除了圈了好幾個大圍牆,工業區建設的影子都看不到。張煜雖然不知道張翠鳳去那裡幹什麼,但也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免得問起來又引火燒身,讓對方說出什麼觸景生情緬懷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之類的廢話。
張煜說:“沒問題,我什麼時候來接你?”
張翠鳳說:“哎呀,我也沒有戴手錶,這樣吧,天黑的時候你來醫院門口等我就是。”
張煜又拉了幾個客人,很快天就黑了下來,他再次開車來到醫院門口,果見張翠鳳早已等在哪裡。張翠鳳上了車,仍舊是坐在後座。張煜便驅車朝郊區老張灣村的方向趕。張煜心中有一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