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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麼壓了下去,大家用土將那個古墓填死(天啊,填死又怎麼樣,房子可是建在女屍身上啊,我當時聽到這裡就覺得不大對勁),地基澆築照常進行,工程進展得也很順利,半個月,就蓋到了第五層。
可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情到後來不知怎麼就給其他幾家業主聽說了,鬧上門來,紛紛要求倪老伯退錢。
倪老伯好說歹說,大家就是不幹,都說不吉利,鐵了心退錢。倪老伯也沒辦法,他自己覺得理虧啊。可是大夥集資的錢已經用掉了大半,倪老伯沒辦法,只好搬出自家所有的積蓄,另外又七大姑八大姨地借了很多錢,這才把另外五戶人家的錢還清。
六樓蓋了一半,工程隊見勢不對,也不幹了。
自此,明月小區就完全變成爛尾樓了。
最糟糕的情況還在後面,倪老伯雖然現在是這棟爛尾樓的完全產權人,但是樓沒有完全蓋好,加上有那樣恐怖的傳聞,租不出去,也賣不出去,帶不來一分錢經濟收益。
工業園的拆遷正式開始,倪老伯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倪老伯中年喪妻,隻身帶著女兒過日子,女兒考上了大學,在學校寄宿。眼看就要放暑假了,倪老伯真是急得欲哭無淚。他天天混跡在爛尾樓工地上,用幹活來麻木著急的心。
就這樣,他居然自己在樓頂蓋起了那尚未完成的房屋。你還別說,倪老伯真是個心思靈巧的人物,他硬是扒掉樓頂原先那些建了一半的矮牆,只在一邊搭出了兩室一廳的輪廓。又找人來蓋上樓板,在樓板上砌了山牆,擱上橫樑,釘上椽子,準備鋪瓦片。(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屋內不漏雨,而且在夏天不會太熱。因為他當時已經沒有能力給各層樓板澆上混凝土,樓板與樓板間有很大縫隙,所以不管住在第幾層都會漏雨。這也是倪老伯選擇頂樓的原因之一。)
女兒倪燕就是在倪老伯鋪瓦片的那陣子放假回家的。她一看到倪老伯陡然滋生的白髮和傷痕累累的雙手就哭了。
倪老伯也沒有瞞著女兒,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一五一十都跟女兒說了。唯獨沒敢告訴倪燕,那具女屍的相貌和她很像。
倪燕明白了緣由以後,什麼也沒有多說,那個夏天是倪燕有生以來過得最清苦最勤奮的夏天,白天,她和父親一起,在明月小區忙活。晚上,她和父親一起擺攤賣宵夜,掙來的一點小錢捨不得改善伙食,幾乎全貼補在那幢房子上。
8,離奇地摔死在樓頂
一個暑假過去,樓頂的房子已經是個住人的樣子,下面幾層的樓板也粗澆上混凝土,不再漏水了。這樣看起來,房子已經可以作為簡陋毛胚出售了。
那天是8月25日,倪燕第二天就要乘火車離開蘇州去外地上學,倪老伯晚上破例買了幾個菜,一瓶酒,在5樓頂、6樓他們的住房前擺了一張小桌子,要給女兒加餐送行。
倪老伯喝得醉醺醺後,就把那隻女屍身上得來的小玉蟬拿了出來,對女兒說:“燕子啊,爸爸把你害苦了,這破房子也不知道哪年哪月能賣掉,我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留給你,可能就這個東西值點兒錢,要是以後生活費不夠,你找個地方把它賣了換錢吧。”
倪燕就把那玉蟬接了過去。睡覺之前,倪燕找了根細繩子,把玉蟬穿好,掛在自己脖子上。
當天半夜,倪老漢聽到外面一聲巨響。就像是什麼東西砸在5樓頂上(5樓頂從那時起已經可以算作6樓頂超大陽臺了)。
倪老漢趕緊開了電燈跑出來察看,他看到一幅另他肝腸寸斷的場景!
樓頂平臺上那堆血肉模糊的人顯然是他的女兒倪燕,血還在流動,身體還在微微痙攣顫動。
倪老漢幾乎是跌跌撞撞衝到倪燕跟前,這才發現,女兒的頭顱和樓頂平臺碰撞,幾乎像爛西瓜一樣炸裂開來,白色的腦漿混著紅色的血液,一塊塊,一團團,看起來就像吐著泡沫的草莓冰激凌。
她脖子裡那塊玉蟬浸漬在血液中,彷彿喝足了人血,變得鮮紅奪目,豔麗無匹。和倪燕破碎的腦袋形成鮮明的對比。
倪燕死了。
顯而易見,她是摔死的。(後來法醫的鑑定結果也是從高處跌落摔死,並且給出了造成這種衝撞的大致高度,至少20米。)
倪老漢一邊是傷心欲絕,一邊是疑惑不解,他仰頭看天,只見到一片夜空。
那麼,倪燕到底是從哪裡摔下來的呢?
在明月小區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民房(當年大家還沒有建高樓出租的意識),明月小區鶴立雞群,能夠供倪燕爬上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