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抹藥(第1/2 頁)
皇家的宴席,雖說是家宴,雖說仁德帝特意叮囑過不必太過鋪張,可是宴席上的菜餚依然是豐盛異常,許多都是阿宴見都沒見過,聽也沒聽說過的。
忽然記起,國公府的老祖宗時不時地愛說個菜啊,動輒提起,當年去參加太后娘娘的壽宴,那上面有個什麼什麼菜,那才叫好呢。如今阿宴一眼望過去這流水送上來的各色菜餚,一個個都是精心製作,用意獨特,色香味俱全。再想起老太太說起的話,不免覺得,若是她以後有這福分,子孫滿堂,是不是也可以向自己的晚輩訴說這些?
腦中這麼想的時候,目光便陡然落在身旁的容王身上,心裡就那麼一頓,想著自己嫁予了他,以後註定是要跟著他沉浮了。不知道他這一世,是否還會順利地登基為帝?
抬眸間,悄悄掃向正座上的仁德帝,看得出他們兄弟關係極好的。若是容王真想登基為帝,那麼這位仁德帝便要在三年後亡故嗎?
雖然初次見面,不過阿宴倒是對這位仁德帝頗有好感。雖然也不過隻言片語,但是依然能看出這位仁德帝對容王真是猶如外人所說,亦父亦兄一般。或許因為愛屋及烏,這位仁德帝對她也就格外的和藹寬厚。
阿宴覺得這位仁德帝,倒是不像一個皇上,反而更像一個大哥哥一般。
比自己的親哥哥性子要沉穩,比自己的表哥阿芒要強健,誰若是有這麼一位哥哥,實在是應該在一旁偷著樂去。
阿宴低下頭,不免想著,不知道上一世的容王,在見到自己的皇兄病亡後,是以著怎麼樣的心情踏上了皇位。慶幸的,悲哀的,生不如死的?
正想著時,卻見面前多了一個盤子,那盤子是青花纏枝,並有麒麟紋的,薄如蟬翼一般,看著很是好看,一看就不是凡品。不過當然了,在這麼一個宴席上,這種盤子比比皆是,竟不是什麼稀罕物事了。
盤子裡端端正正放著一個碗盞,碗盞也是同色青花纏枝的,碗盞裡是枸杞紅棗花生粥。
阿宴抬眸望過去,卻見一旁的容王黑眸定定地凝視著自己,淡聲道:“喝了吧,補血。”
補血,問題是阿宴並沒受傷啊?
愣了片刻,她陡然明白,然後那一瞬間,當著這皇上和皇后的面,她臉紅得如同煮熟的蝦一般。
是了,昨晚是失了一點血……
臉上發燙,阿宴簡直是不敢看人,忙低著頭,慢慢地用湯勺去吃那枸杞紅棗花生粥。
此時此刻,高高在正座上的皇后,忽然開口,笑道:“永湛是我看著長大的,從來只覺得他淡淡的,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樣子,沒想到如今娶了王妃,竟是個體貼的。”
皇上聞言,爽朗一笑:“朕也不曾想到,永湛這麼疼媳婦啊!”
面對這兩個人的調笑,容王永湛面無改色,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可是阿宴可沒他那麼淡定,真是越發的羞澀,直接恨不得鑽到桌子地下去。
大庭廣眾的,她的臉皮可真這麼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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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家宴結束,總算是可以走人了,告別了皇上和皇后,阿宴跟隨著容王離開了翊坤宮。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次容王並沒有單獨騎馬,反而是陪著他一起上了輦車。
兩個人端坐在這輦車裡,阿宴小心地看了眼一旁的容王,卻見黑暗中,隱約可見依然是面目清冷疏離。
一時之間心裡就覺得怪怪的,想湊上去說個話,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是怕說得不好,反而又惹他不快。
她暗暗嘆了口氣,拿手捏著自己的腿,心想這容王殿下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
這性子啊,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白日裡還看著溫柔體貼,如今卻是個閻王討債臉了。
她以後每天起床後,是不是應該先看黃曆,再佔一卦,看看這位枕邊人的心情再做定奪?
就在她琢磨這點子事的時候,黑暗中,一隻大手默默地伸過來,覆在她那個按捏著腿部的小手上。
她的手頓了下,有些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該停在那裡,抑或者不是嗟來之食地推開他。
那隻大手,放在她腿上,代替著她手的動作,輕輕地揉捏。
他的力道拿捏得非常好,不輕不重的,順著大腿的筋脈輕輕按著,不一會兒,她就覺得腿部輕鬆了許多。
可是他竟然依然是沒說話,臉上的神色依然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阿宴嘆了口氣,心道人家說伴君如伴虎,這容王如今還不是一國之君呢,